(20):他瞅了瞅我,片刻,示意我再擲一次,但這一次由於力道有點大,其中一個掉在了地上,隻留下一粒點數為一的篩子。
剛要彎腰撿起來,忙聽他說:“實乃天數,別撿!”
他摸了摸自己的眉頭,便對我招呼了下,說道:
“單點十與一,合點為十一!”又閉眼想了想,突然飄來個略帶血色的眼神說道:
“俺明白了!”隨即嘴角一提對我笑了笑,順手將篩子裝了起來,喝了口水,一言不發。
我整個人就像個傻子一樣,癡癡地坐在旁邊,也不明白是個什麼意思,便張嘴問道:
“大爺,您這是在幹嘛?知道什麼了?”
他將嘴角的水珠抹去,嘬了下嘴慢悠道:
“想聽?怕你今晚睡不著覺?”
我心說,至於嗎,還睡不著覺。
便也笑了笑說:“沒事,好奇心太重,您要不告訴我,我才睡不著呢!”
他扶了扶眼鏡:“也罷,也罷,時機到了你還是會知道!”順勢舔了下嘴唇接著說,“這篩子,兩個加起來一共十一點!”
十一點?
我想了想,隨即說:“地上的不算?”
“天圓地方,落下去的不算入任何一界!”
我點了點頭,他又說:
“第一次的十點,在生肖中是雞!第二次的一點是鼠!兩者一加十一點,剛好為狗!”
說完他停了停,隻是看著我一言不發,神情中好像還在斟酌要不要說下去,見此情況,我搭話道:
“大爺,說出來,你這太吊胃口了!”
他聽此話,深深地吸了口氣,見我肯定到,方才說:“金雞會報曉,狗血會辟邪,這老鼠可會打洞!”
我愣了一下,突然一種犀利的撕裂感將頭皮扯開,陣陣發麻,瞅著他,眯眼心說:這怎麼都和倒鬥有關!難不成瞎猜的?
於是我故作鎮定,咽了口吐沫問他:
“您說的,聽不懂啊!”
誰知他瞬間就大笑起來,說道:“都到這了,不用這麼做!說了你會吃驚,看看,你就是不信!”
我隨即看了看周圍,見身邊沒多少人,便壓低聲音問他:“你知道什麼?”
“警惕性還挺高,難得!俺也不賣關子了,剛才見你全身黑氣籠罩,陰氣實在太重,送你樣東西,就當積德了!”說著,就從衣服的夾層裏拿出了一撮捆紮好的頭發遞給我,說道,“往後,倒鬥會用得上!”
倒鬥!
(21):隻見他聳了聳肩說道:
“我的陰陽眼所能看到的氣虛物,也就是你身上的那人形,隻能看到7天以內的,並且每接觸一次其他的物質就會將這種氣息沾染在上麵,但氣場會依次削弱。而我哥是前天出的事,從那把槍上呈現的微弱的人形,可以判斷此人已經出來了五天,而我昨天見你家也有這種人形且剛好可以判斷也是第六天沾染的氣虛物,今天又見你身上也呈現著同樣的人形,想到你在為三道門做事,所以才來的你這兒!就是想問問你。”
我掐指算了算,心中嘀咕道:昏迷了三天,接著在醫院各種檢查兩天,再算上昨天回家和今天剛好7天。便對他道: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懷疑正是我當時跟著的那批人幹的?”
他看著我沒說話,捏了捏眉骨,想了片刻問我:
“當時除了你們,還有沒有和你們一起進入的起他隊伍!”
我想了想,除了在病房中的那兩人對我說的,有去救援胖子他們的考古隊,再沒什麼啊!便把知道的對他說了。
可晴天聽後皺眉衝我說道:“考古隊的人能接觸到槍?”我被這話當頭一棒,立刻明白過來:考古隊再怎麼厲害也不應該有槍,要有槍,那也是三道門的啊!
但是這當中說不通啊,考古隊與三道門對他哥這樣一個,充其量就是個小頭頭的人,不止於下這個狠手吧!
剛想把這種想法對他說,突然,我腦中飄過了鬼泣模樣,隨後立刻呈現出兩個字“軍方”。
此時一陣冷風刮過,不由得讓我毛了起來,腦袋瞬間變得昏沉,便毫不遲疑的對他說了想到的東西。
他聽後,瞬間一臉驚恐的表情,盯著我說:
“軍方?軍方也會介入此事?”
我點了點頭,但心中同時也產生了個疑問:軍方找你哥做什麼?這也說不通啊!便問他:
“你哥有什麼地方會得罪軍方,好端端的找他幹嘛?”可他似乎知道是因為什麼,眼中的神秘感頃刻間撲麵而來,良久才對我道:
“我哥他有個東西!”
東西?
瞅著他,我第一反應是:你哥不會是偷了個古董出來走私吧?如果是這樣,那就有可能啊!
於是便問:“偷出來的東西?”
他搖了搖頭說道:
“是一把不知誰給他的上古匕首!”
“上古匕首?什麼東西?”
“不知道!”
“那你哥和你說什麼了?”
他歎了口氣,喝了口水說道:“有天晚上,我哥對我說:‘晴天,哥哥我可能命不久矣,你以後對哥哥好點!’我當時以為他是在說笑,便沒放在心上,可事後我發現,他每晚都在家中畫著一些我看不懂的圖案,神情也變得越來越恍惚。有一天深夜,我起夜時,看見他在對著一麵牆說話,而且時不時還做著朝拜的動作。打那次起,我就覺得他那晚說的話不像是開玩笑,並且試著跟蹤他。而就在昨天,我見他獨自一人手拿白布出門,同時看見在他的頭頂上懸著一把劍。忽然就覺得很不對勁,隨後打車跟著他。後來就發現從一個岔路口多出許多沒有車牌的黑車,將他包圍進行掃射。司機一害怕,不敢再往前開,我隻得徒步跑去,可當在斷崖上發現他時,他胸部中槍,隻剩下一口氣!”
之後,他便說不出來了,哽咽著擦拭掛滿淚水的麵龐,看到他這樣,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輕聲問了句:“你哥是想要保護那把刀?”
他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才對我說:
“估···”
可話還沒說完,就見他雙眼瞪著我,兩眼發直,身體都有些發僵的抖了起來!
這讓我頓時頭皮一麻,立刻意識到他是在看我後麵。隨之而來的陰冷感瞬間就籠罩著我,不知我背後發什麼了什麼事。
剛想使個眼色問他我後麵怎麼了,就見他一個步子跳了上去,順勢一把按住我的頭,一個借力從身上垮了過去。
(22):夜晚,星光斑點,殘月冷勾。
走著就發現,先前來的那段路溝溝坎坎,崎嶇不止,但當走近大山的深處,慢慢的變得有些平緩,以至於後來就像是走在一馬平川的平原當中。
月光照耀下的此時此地,變得些許的寧靜,但我知道,往往平靜的背後意味著險情的發生。
當越來越接近大山腳下,繚繞的淡淡陰霾也逐漸揭開。然而我瞅著麵前最高的那座山峰,又從餘光中閃過周圍的平地,腦中猛然間記起了老爹對我說的一種名為龍樓寶殿的分水格局。
此種格局,是因其高大聳拔而端方所呈出的氣象來定義,其高聳入雲者為龍樓,其方圓平整者為寶殿,且此種格局一般都將是,帝王將相的陵寢首批選址。
想到這裏,心裏不由得揪了下,心說:
這麼大的一片地兒,就算知道有鬥,那也不會輕易能找到,就憑我們這幾個人,不說找一晚上,就憑著能不能找到,都是個定數。
我也沒刻意去在意破條的身份,說實話,對於這種上下級的觀念腦子裏根本就沒有,所以張口便問:
“咱就這樣走著,能找到地方嗎?”
破條手拿一個指北針,頭也沒回的說道:
“你想它能,就能!”
我聽這話頓時感覺不舒服,心說:
我還不如找胖子去呢,至少還能有俏皮話可聽!
隨即撩了一眼他,便找胖子說,胖子一聽說道:
“我怎麼知道,莫名其妙多出這麼一貨,我腦子現在都是愣的!”
我一看他那樣子,心說:
得,和我一樣!
隨即又對他說了剛才的想法,他聽後頓了幾秒,順勢豎起大拇指說道:
“我靠,看不出來啊,還知道點這種東西!”
我嫌棄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
又走了片刻,隻見破條突然停了下來,拿著指北針麵無表情的盯著,不說一句話。
老八顯然是這些人當中,除破條之外地位相對較高的,他探過身子問道:
“有問題?”
破條看向他說道:“這裏的地磁發生了變化!”
順手將指北針交給了老八,讓他看看。
我順勢也跟了過去,瞅著指北針一看,發現正如破條所說,這個指北針,上下兩個針頭產生著劇烈的抖動,別說指示方向,就連然現在在哪裏,都不能知道。
而看著這個情形,我瞬間就意識到,我們所處的這片地方,在土地的深處絕對有著大片大片的金屬或者金屬礦石,因為隻有金屬,才會使得某個地區的磁極發生變化,在野外探險時,最怕的也就是這個狀況。
破條尋思半天,說道:
“指北針扔了!”
老八與他對視了一眼,即刻明白了是什麼意思,而我卻傻在冷風中,不明了一星半點。
隨即問道:“為什麼扔了?等會走出這地界可能會好!”
破條說:
“在這裏,指北針已然失效,要是還拿著它,隻有被困住的份!”
說罷,搓了搓自己的耳垂,掃視著前方的一切,又說:“大教主叮囑我,當遇到瓶頸時,就按他告訴我的方法來!”
老八問道:
“大教主說的什麼方法!”
“找到地上的三顆星星,按其兩兩相交找出交點,此交點即為倒鬥的開口!”
他說完後,所有人都啞然了,說不出任何話。
我也是聽的一片迷茫,心說:
你丫的是聽錯了吧!地上的三顆星星!且不論這地上的星星如何尋找,就連兩兩相交找出交點都不可能啊!三顆星星,充其量就是圍成個三角形,怎麼可能相交!因此,在他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周圍所有人都意識到了,轉眼都看向他!
胖子說:“我說,你這是怎麼意思,地上的星星?要真是地上的星星,那隻能是冒金星了!”
老八白了眼胖子,讓他閉嘴,繼而問道:
“這是個什麼意思?”
“不明白,以大教主的性格,絕不是在扯皮故意刁難咱,隻是我也不明了,這地上的星星指的是什麼?”聽他這麼說,我感覺這當中好像是有種隱喻,隻是這隱喻到底為何物是一點也不清楚,便問道:
“這星星是不是某種物質的隱喻?”
破條搖頭作罷:
“應該不是,要是某種隱喻,大教主會在話中說出來,可他當時,就隻告訴我是地上的星星!”
我心說:這大教主也是挺能做作,直接說出來不就好了,非得整的跟諜戰片的接頭似的?
胖子看著周圍此時一片寂靜,“嘖”了一聲說道:
“要是地上的星星,旁邊有條河,難不成是水裏的倒影啊!”
胖子的這句話,猶如醍醐灌頂般驚了下破條,隨即張口來了句:
“猴子撈月?”
是不是猴子撈月我不知道,隻是被胖子這樣一說,順勢就抬頭望向天空,可這一看,心就涼了!
丫的,沒有一顆星星在頭頂,先前還是殘月可見的晴天,但現在卻隻有陰沉的黑雲。
胖子一瞅這天,說道:“得,您就當我白說!”
但破條卻像是想到了什麼,抬頭望著天空沒一絲動作,良久,突然爆出句:
“媽了個巴子!我懂了!”
順勢一轉頭,對胖子說:
“這鬥出來,讓你多領三份的錢!”
胖子聽這話,不但沒欣喜反倒是楞了下,吸了口涼氣,說道:
“大···大報馬,天上沒星星!我剛說的理,說不通的!”
破條笑了笑,聳了聳身體,對所有人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