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姿醒來時,發覺自己正躺在臨水閣的臥房內,而常媽幾人卻不見蹤影。
她一邊回憶著之前的情形,一邊找尋常媽幾人,就差將臨水閣翻個底朝天,依舊不見常媽幾人。
此番歸來,薛昊曾警告過——她們幾人不得走出臨水閣半步,否則,立即逐出王府。
蕭清姿飛快地將這一早上的點點滴滴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彼時,她一心想著從水中離開,並沒在意那塊兒點心的去向,若……蕭清姿不敢想下去,驚出一身冷汗的同時,立即,赤腳跑向跨水長廊,周身分明攏在熾熱的日光下,她卻是感受不到一絲的暖意,心底沒來由地一陣恐慌,怕是……又要大禍臨頭。
前往慕容涆的主殿,要經過玉珠幾人居住的水月樓,遠遠地,看見幾道熟悉的身影站在不該站的位子,看上去,玉珠正與穆紫煙在爭執著什麼。
既是避不開這幾個人,蕭清姿隻得硬著頭皮走上前,還未走近,那邊幾人的聲音就已飄進耳中。
玉珠怒問:“一大清早的,穆紫煙,你鬼鬼祟祟地在水月樓附近幹什麼?像隻無頭亂飛的蒼蠅,看著就讓人心煩,說,你到底在幹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玉蓮跟著幫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見不得姐姐得寵,可有本事……你將王爺夜夜留在你的紫霞苑啊,自己沒本事,倒還動著歪腦筋呢。”
穆紫煙一手扶腰,一隻手輕輕在鼻翼前扇動著,似乎很受不得空氣中的那股濃厚的脂粉味兒,看也未看幾人一眼,用嘲諷地語氣回道:“若有本事……何須用些狐媚子的手段去吸引王爺的注意?我若是你,絕不會成日將自己打扮成戲子的模樣兒,會跳幾段豔舞就很了不起?有本事的人……從來不會低俗獻藝。”說到這兒,紫煙故意瞟一眼幾人的妝扮,唇角微微一挑,“以色侍人,我穆紫煙從不稀罕!”她的目光徐徐投向走近來的蕭清姿,酸酸地說:“這個理兒……連她都知道,你居然不懂,我真懷疑你的智商。”
其實,穆紫煙並非有意來到這水月樓附近,今早,她隻不過去找一樣東西,居然被人迷暈……醒來時,她就躺在水月樓附近的一處花叢中,衣服還被人拉開一些,****袒露,幾道殷紅的爪子印很是刺眼……
看向恰巧適時出現的玉珠等人,穆紫煙略帶思量的眼底閃過一抹狠辣。
穆紫煙揚起下巴,從懷中摸出那枚純金半圓環,放在手中拋了幾下,意有所指地問:“一大清早,火氣這麼旺,是不是在找這個?”
玉珠冷冷一瞥那枚圓環,哼道:“什麼破玩意兒……”話雖如此,玉珠的心裏卻是咯噔一聲,如臨深淵。這枚圓環確實是她的一件重要東西,今早,她分明將它交給一人,可怎麼會……
穆紫煙將一隻手擱在眉際,望向天際的浮雲,眼尾餘光卻瞥向玉珠,不放過她麵上絲毫的情緒變化,緊抿的唇角緩緩溢出一抹冷笑:“都日上三竿了,王爺也該起來了,走,一道去瞧瞧王爺。”說話間,她的目光又落在蕭清姿身上,甚至還十分罕見的招了招手,“走,本姑娘今日心情大好,帶你一道去見王爺,要是運氣好,興許你還能見到你想見的人。”一邊說,一邊又用一貫鄙夷的目光將蕭清姿從頭到腳快速掃視一遍,微微皺起眉頭,嗤笑道:“你說……在這王府,即便不屑將自己打扮成戲子,可你這樣子也忒……指不定,別人還以為哪兒來的瘋婆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