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澈隨即補充一句,“左宗正大人,豫王的意思其實也可以這樣理解——蕭清姿究竟跟他有沒有關係,畢竟,大祁的豫王一向注重名聲,若是不幸地同未來的太子妃有點兒什麼瓜葛,這傳揚出去總歸是不好的,太子也是不允的,祁皇更是不允。”
慕容雲再次怔住,望一眼慕容涆,又看一眼慕容澈,表情看上去有些懵,也不知是沒聽明白,還是不知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含含糊糊的一句話就這麼說了出來,“我怎麼知道!”
“你——不——知道?”又是異口同聲地質問。
若沒有大婚之夜的那一幕,蕭清姿絕對會相信這二人肯定是事先有過預謀,可事到如今,她什麼也不敢相信。
慕容璜以半隻拳頭掩住嘴巴,一聲幹咳還未落定,慕容雲居然又語出驚人,“什麼豫王妃、太子妃……分明是靖王妃,你們怎麼都搞錯了?”
慕容璜驚異得險些掉了下巴,胖乎乎的身子一下子轉到慕容雲身前,湊近一嗅,連連搖頭,“咦……皇叔,你沒喝多啊,怎麼說話顛三倒四的?”他拿手指逐一指過慕容瀛、慕容澈、慕容涆,又指向蕭清姿,“看好了……這三個小子,說的是這名女子,她到底同這三人有沒有關係,你的聽明白了嗎?”
慕容雲循著手指的方向,看清蕭清姿,一雙灰色的眼眸,突然就明亮開來,口中念念有詞:“哦,這就是靖王妃,果真……傾國傾城,靖王爺好福氣啊!”想來,他是將之前見過的蕭清姿的畫像與眼前的這個人對上號了。
王爺的正妃,畫像會一並存檔於宗人府,看來,慕容雲倒確實在宗人府見過蕭清姿的畫像。
聽到這樣的一番話,姚文康的第一反應當然是這位王爺昨晚喝醉酒,還未醒過來,可稍加思慮,他的心思立馬活絡開來——慕容澈的挑釁原來事出有因,好戲原來還在後頭,可這挑釁目的何在?
姚文康垂首苦思,苦思,再苦思。
慕容雲當庭的這幾句話,無疑是反響巨大。
禮部尚書康之正立即正色道:“皇上,宗人令、左宗正的口徑明顯不符,這……明顯是玩忽職守,請皇上即刻降罪。”
姚文康亦是不甘落後,“請皇上嚴懲,畢竟,蕭府的嫡女蕭清雅已是靖王妃,蕭清姿斷斷不可能是什麼靖王妃,一定是有人玩忽職守。”
蕭景天依舊跪著,卻說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話,“靖王妃之位也好、豫王妃之位也罷,蕭府一概不看重,蕭府要的隻是一個公道,一個被世人所尊重的公道,請皇上聖裁,還蕭府一個公道。”
蕭清姿冷冷地瞥了一眼蕭景天的背影,眼眸深了深,亦是冷冷地說:“民女從未稀罕靖王妃、豫王妃之位,也不奢求太子妃之位,民女惟願餘生能夠安靜地陪在太子身邊,請皇上體諒民女的這份苦心,即刻摘掉民女身上那些莫須有的稱謂,民女畢生感恩不盡。”
事到如今,她什麼也不敢相信了。當慕容雲胡言亂語時,她除了覺得無聊,居然沒覺得一點兒好笑,當然,也不會有任何的欣喜若狂,靖王妃之位……嗬嗬……她本就從未奢望過。
演戲至此,她除了看戲,還能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