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涆踱步到慕容澈麵前，悠悠地問：“靖王爺，三月十六，貴府是不是曾遭遇過賊人入侵？”
慕容澈想了想，點點頭，“不錯，丟失過禦賜之物，怎麼……豫王暗中跟蹤蕭清姿，莫不是對此也有所發現？”
慕容涆亦是點點頭，“不錯，本王的確有發現。”說到這兒，他自袖中掏出兩樣東西，高高舉過頭頂，讓所有人看得清楚，“金麒麟項圈、南海白玉送子觀音乃禦賜之物，亦是靖王府丟失的寶物，當下……物歸原主。”
朝臣有些懵，一下子沒明白慕容涆此舉之意，紛紛左顧右盼。
唯獨蕭瑀，一副事不關己之態，正盯著金色地磚，若有所思。
慕容澈認真端詳那兩柄寶物，須臾，又一點頭，“不錯，此物正是靖王府那日遺失的寶物之一，可豫王……又從何而得？”他雖是在詢問，語氣卻是了然的平靜。
相較於這幾人的不溫不火，姚文康則明顯著急起來，立刻膝行上前，“豫王，可否讓下官一睹這兩柄寶物？”他著實想不明白——這樣兩柄寶物分明藏在自己家中，為何突然顯現朝堂。
姚文康也想不到——他家中所藏的寶物與這兩柄寶物，隻是相似而已。
“哦……姚大人理應對此物並不陌生，據本王所知——那日，正是姚大人帶著人查抄郊外的宅子，理應見過此物。”慕容涆輕飄飄地說。
姚文康卻是立即冷汗涔涔，結結巴巴地說：“豫王……言重，那日，在下並未見過此等寶物，蕭尚書負責清點那批贓物，可以為下官作證——下官所言非虛。”
“哦？”慕容涆睨一眼蕭瑀，了然地搖搖頭，“也罷，隻要靖王爺認出此物乃靖王府寶物即可，接下來……本王要問第二個問題。”他卻是望向姚文康，“姚文康，江如海的屍體，你是如何發現的？”
姚文康不假思索地回答：“那日，有人來報——在京城南郊土地廟內驚險死屍，是以，下官立刻帶人過去，經查證，證明死者係江湖郎中江如海。”
“江如海，死於何因？”
“中毒而亡，毒性奇特，下官尚未查出。”
“那四十五具屍體又是死於何因？”
姚文康擦擦汗，無力道：“中毒而亡……毒性不怎麼明確，可能死於砒霜，也可能不是，下官尚未查出。”
刑部尚書黎文淵皺了皺眉，不解地問：“豫王……這是要當庭審案？”
慕容涆一反常態，和顏地問：“黎大人，有何不可？”
“可……可……”黎文淵望一眼慕容琛，沒有說下去。
祁國自開朝以來，幾乎從未有過這樣的先例，可眼下，既是慕容琛也沒有異議，他這個刑部尚書又能說些什麼。
慕容涆繼續問：“江如海與那四十五人是否死於同一種毒？”
姚文康認真想了片刻，搖搖頭，又點點頭，卻又搖頭，“下官……不知，凶手太過狡猾，這種毒鮮少得見。”
“所以你仍是懷疑他們死於同一種毒，對嗎？”慕容涆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