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前侍衛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朝堂上，也無心再議其他朝事。
閑著也是閑著，慕容琛又品了一盞茶，賜了諸位臣子的座兒，下令禦膳房置辦諸位臣子的午膳，待又閑下來時，這才想起蕭景天撞頭一事，終於，瞟一眼蕭景天，看向血漬的目光中，有著明顯的厭棄。
慕容琛拿手在鼻翼處扇了扇，擰了擰眉，再度走下龍椅，卻走得很慢，很慢，用一種很冷的語氣問：“蕭景天，你這是在逼迫朕？”
他的唇邊漸漸浮起冷酷的笑，“蕭景天，你以為……朕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以為……朕不知道你昨晚在幹什麼？你以為……朕不知道很多事？”
一連三個質問之後，朝臣再無人能有異議，慕容琛知道的遠比他們要多。
“姚文康，告訴朝臣，昨晚蕭景天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一五一十道來，不得有任何的隱瞞!”慕容琛看向姚文康的目光，有著洞悉一切的敏銳。
姚文康顧不得擦一把額角的冷汗，雙腿一陣痙攣後，隻得硬著頭皮顫巍巍道來：“昨夜，蕭景天見過……見過慕容雲大人，兩人喝得醉醺醺，微臣還……”姚文康哆嗦著嘴唇不敢說下去，卻也深知沒有退路，“微臣還意外聽見蕭景天說……說……早朝要給所有人一個驚喜，到時靖王爺必定會助一臂之力。”
慕容琛瞥一眼姚文康，了然地點點頭，繼續問：“姚文康，你是在哪兒見到蕭景天、慕容雲二人？”
姚文康再不敢有絲毫的遲疑，脫口答道：“攬月樓、子時。”
慕容瀛就似第一次聽到攬月樓的名頭，淡淡的語氣中隱含有嘲諷，“姚文康，你確定你說的不是紅玉樓？”
姚文康的確有幾個相好的就在紅玉樓，經由慕容瀛這麼一提及，他的臉色很快變得有點兒發綠、發紅，一種說不出的怪異顏色就這樣出現在他的臉上，猶如他此時說不出好壞的心情。
捕捉到蕭清姿似譏似嘲的目光，他的臉色幾乎變成死灰色，眼底的恨意卻愈發的明顯，硬著脖子大聲道：“下官從未踏足紅玉樓。”
“憑空捏造出蕭清姿是什麼靖王妃的言辭，莫非就是蕭景天口中所謂的驚喜，這份驚喜未免太小題大做？”慕容涆的口氣有些鄙夷，臉上的神情分明是少見的認真，“姚文康，你再好好想想，你是不是錯過些什麼，或者說錯什麼話，沒有證據的胡編亂造，你，這是誣陷！”
昨夜，薛昊尾隨蘇思琰那小子，一路追去攬月樓，自是好巧不巧地撞上姚文康，至於姚文康在幹什麼……
“下官……沒有！”姚文康急切道，卻沒了下文，心卻是突突跳了幾跳，昨夜，他的攬月樓之行，收獲頗豐，偶遇蕭景天、慕容雲，僅僅隻是其一。
姚文康之前的忐忑又深了幾分——慕容涆怎麼看，怎麼像是知道一切似的，可他一早分明……是不接納自己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