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血濺金鑾(2)(1 / 1)

慕容澈望向緩緩走近的慕容琛,依舊是一副意難平的神態,說出的話依舊挑釁,“皇上,微臣有權知道真相,微臣隻想知道皇上禦賜的靖王妃到底是誰,僅此而已。”

慕容璜一跺雙腳,蹦到慕容澈麵前,用力戳著他的腦門子,用一種“你怎麼這般沒出息”的恨恨語氣說道:“慕容澈,你湊什麼熱鬧,蕭清姿與你何幹!你的靖王妃不是在你府上嗎?你這個人……怎麼就變得這般不可理喻?”

慕容澈冷冷地拂開慕容璜的手,冷冷地望向戶部尚書蕭瑀,冷冷地說:“蕭清姿乃我心愛之人,於我,至關重要。”

“荒唐……簡直是荒唐至極!”慕容璜猛地一跺腳,疾步走向蕭清姿,瞪圓眼,將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伸出的手指頭在空中點過不止,用難以置信的口氣怒問:“這……就是……這樣一個女人,你們一個個都瘋了是不是?禍害,禍害……禍害死不足惜啊!”

慕容璜撲通跪下,磕頭砰砰作響,疾呼:“皇上,皇上,英明的皇上,即刻殺了這個妖女!她就是個禍害!”

蕭瑀亦是冷冷地迎上慕容澈的視線,緩緩從蕭景天身邊站起,亦是冷冷地說:“皇上,請即刻殺了妖女,還蕭府一個公道!”他遙指向蕭清姿頭上的朱槿花簪子,眼中浮起些許的淚意,“皇上,其實,你一直在誤會家父——蕭清姿與蕭府的血緣親情一早斬斷,朱槿花發簪為證。”點點金光透過雕花窗欞,暈染過蕭瑀的周身,他的一襲緋紅官袍,金光閃閃,那些鮮血,絲毫沒影響到他的榮光,他眸中的平靜是那樣的望之心安。

慕容琛一個眼神示意,立即有公公將蕭清姿發髻之上的朱槿花發簪拔了下來,簪子出自福玉坊,福玉坊是京城一等一的首飾製作坊,所選材料皆是上品,精而不俗,首飾式樣典雅卻又不落窠臼,一款首飾的製作時間少則半年,多則數年,福玉坊的製作師傅每樣首飾一生隻會製作一件,取獨一無二之意。

執事公公見簪子外觀無異,遂將目光落在簪梃之上,略一沉吟,將簪梃斬斷,有微小的一枚泛黃的字卷露了出來,小心抹平、展開,寥寥數字,清晰入目:“白虎星臨門,吃盡所有人,唯有棄之,闔府皆安,信男蕭景天,以血為誓,將蕭清姿永世逐出蕭府,死生不複相關——乾元七年,七月十五。”

執事公公似乎說了很多話,蕭清姿的耳中唯有一語無比清晰:乾元七年,七月十五,那一日正是她滿月之日,也是她被棄之時,原來,她出生伊始,即被棄出府是因為……乾元二十二年三月二十三,那日,她再次踏入豫王府,那日正是蕭瑀贈送發簪之日,原來,一切的一切,早已謀劃得如此周全。

蕭清姿無法言表此時的心情,全身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毛孔,分明都在疼痛不已,可心居然一點兒不痛,相反,卻空落得厲害,一種全所未有的空虛就這樣瞬間擠滿心間的每一個角落。

蕭瑀,她一直視作兄長的親哥哥,居然就是這樣利用她的一片真心,他的傷害,較那人的傷害,有過之而無不及。

慕容澈、蕭瑀,你們到底還有沒有心?

蕭清姿顫抖的手,被慕容瀛緊緊握在掌心,在她倒地的一瞬,他背負在身後的那隻手,剛好撐在她的腰際,他清明的眼底深處,那抹疼惜是那樣的明顯。

他溫柔地衝她眨眨眼,一種叫做支持的力量就這樣無聲無息地傳入她的體內。

蕭清姿澀苦地笑了笑,回給慕容瀛一個勉強的笑臉,此時,確實不是她脆弱的時候。

今日,她一定要撐到最後——好好看看,這場戲到底如何收場!

而她這個戲子,到底會有怎樣的下場,她也很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