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知道的可真不少,玉瓏麒父女該不會落在豫王手中吧?”說這句話時,赫雲珠的語氣很是寡淡,仿若,她對此事毫不在意,隻徐徐踱步向寧若,她生得高大,站在寧若麵前,很明顯地,高她一頭,伸手一勾,將她的下巴抬起,細長的眉毛彎出好看的弧度,“本宮跟什麼人來往,從來不需他人置喙。今晚,你膽大妄為,居然敢闖進來,你可知後果?”
寧若能清晰地感觸到赫雲珠的氣息正在發生變化,一陣殺意撲麵而來,可仍是繼續激怒赫雲珠,“說起膽大妄為,無人能及皇後半分,今晚,皇後做過什麼,心裏有數。”
赫雲珠眯了眯眼,眼底的殺氣迅速凝聚成冰刀,隔空在她臉上剜出幾道口子,“寧若,你又做過什麼?你以為別人心裏沒數?”
“皇後……這是在威脅寧若?”
這二人對峙之時,慕容涆卻不當回事地拉開佛堂的門,準備堂而皇之的離去。
門外,不止站著慕容瀛,也站著慕容琛。
慕容瀛的麵上露出痛苦萬分的神色,而慕容琛則是一臉的震怒。
很明顯,這二人將屋內的對話聽進去不少。
寧若驚愕地望向慕容涆的背影,而他則大步消失在夜色中,仿若,之前的那個動作,隻是順手而為。
但他的那些話,絕非隨口而說,可用這樣一種方式揭穿赫雲珠的麵孔,怕是也隻有他這種人有這樣的膽子。
寧若聳拉下腦袋,無聲哀歎——慕容瀛夜下飲酒果然隻是個幌子!
慕容瀛徐徐走向寧若,聲音又輕又柔,“寧若,你不會怪我之前將你單獨留在佛堂吧?”
寧若倏地抱緊雙臂,仿若隻有這樣,才能不讓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落下來,這人……神經質的毛病又犯了,不止犯了,居然能以假亂真,天生的戲子啊!愣了愣,才用不快的語氣說:“有什麼好怪的?我又毫發無傷!”她指了指赫雲珠,語氣中再沒有半點兒客氣,“不過今晚,我倒是有幸見識赫皇後的深藏不露,這往後……我可得在擔驚受怕中淒苦度日,我的命可真苦哦!”
一說完,寧若的脊背陡然一片冰涼,原來,沒了雞皮疙瘩的覆蓋,會這樣的沒有安全感!
慕容瀛執起她的手,用寬慰的語氣說:“寧若,你不必擔心,我會一生保護你,沒有人可以傷你分毫。”
聽到這句話,寧若隻得繼續配合,抹一抹眼角,流出潸然的淚水,用半是委屈半是淒楚地的語氣又說:“寧若……福薄,無福承受太子爺的厚愛,寧若隻想尋個體麵的死法,還望太子爺成全。”
此時,執意求死,這戲才能繼續演下去,寧若隻覺自己的臉皮正在一點一點兒變厚,偷瞄一眼神色活靈活現的慕容瀛,她甚至在想——長此以往,她定會變得跟他一樣的厚顏無恥!
“住口!不許胡說!你是我要娶的女人,你怎能有事!”慕容瀛呼地一聲,麵朝慕容琛跪下,頭磕得砰砰作響,“皇上,請皇上成全兒臣和寧若的婚事,此生,兒臣非寧若不娶。”
寧若亦在他的拉扯下,扭扭捏捏地一並跪下,死死咬著嘴唇,才將咆哮的笑聲壓製在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