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醒、碧蘭、赫雲珠、密道、神秘男子、慕容涆、慕容澈……一路前去禦書房的途中,這些字眼兒一直在腦海中回蕩不止,攪得寧若頭痛欲裂。
所幸,慕容瀛之前確實喝多了,短短的一段路程,他的酒勁兒終於發作,被宮人匆匆扶到一旁,吐了個天昏地暗,而寧若則不聞不顧地,一溜煙,跑向赫雲珠的佛堂。
就在剛才,她突然很想證明一件事——此時,赫雲珠的佛堂內會不會有人?若有人,那人又會是誰?有此想法,並不是一時心血來潮,而是,她突然想出一些道道兒——這一個晚上,這麼多的人在這兒折騰,好像又是在演一場大戲,可這場戲,到底要演給誰看?那個暗含秘密卻早已被人窺破秘密的佛堂無疑是最為可疑的地方。
推門的一瞬,寧若甚至在想——這一趟,她或許會一無所獲,可當看清佛堂內的兩道人影時,她險些驚掉下巴。
不算明亮的燭火下,赫雲珠與慕容涆相視而坐,也不知在聊些什麼,在她進門的一瞬,二人的神情變得十分的怪異。
赫雲珠的眼底甚至快速閃過一抹肅殺之色。
寧若大大方方地邁步而入,視線在佛堂內悠悠一轉,確定再無第四個人後,笑得既燦爛,又冰冷,“皇後娘娘,這是在尋找新的盟友還是?”
赫雲珠瞥她一眼,垂首,漫不經心地撥弄著手指上的米珠護甲,意有所指地問:“豫王,你何時長了這樣一個尾巴?”
“她並非衝本王而來。”慕容涆淡淡一瞥,視線凝在手中的經文上,“皇後娘娘,你是打算一直在這兒抄經至死?”
每個人都會老,都會死,可這樣毫不避諱地當著人的麵說出來,到底是件難以接受的事,可令寧若沒想到的是,皇後居然毫不在意,甚至直言不諱地說:“本宮從來都不是真心向佛之人,豫王你……不是一早知情?”
“本王知情,卻不知實情。”
“那……豫王想要什麼樣兒的實情?”
“皇後準備何時回歸中宮之位?”
“近期,怎麼……你在擔憂你母妃?”赫雲珠詫異地望一眼慕容涆,輕搖頭,“可你也知道你母妃……對那個位子從來都是毫無興趣。”
“本王隻關心……皇後的謀劃,其他,並不上心。”慕容涆擲下經文,擦了擦手,突然說出一個意想不到的名字,“皇後可知玉瓏麒已經失蹤?”
“哦?”赫雲珠微蹙眉,問:“豫王也知道此人?”
慕容涆望著寧若,一字一頓,“玉瓏麒之女小玉不日前被本王捕獲,嚴刑拷打之下,有關小玉、玉瓏麒的事,本王皆知道得一清二楚。”
寧若滿臉的驚訝,“就是那個小玉?”
赫雲珠覷她一眼,以為她沒聽明白,哼道:“玉瓏麒乃江湖上聞之色變的用毒高手——雪狐,小玉乃其女,卻隻是明麵的替代品而已。”
寧若的心懸起,“可皇後怎會知道?”
慕容涆嘲諷的聲音頓起,“因為皇後才是玉瓏麒真正的主子。”
寧若有些明白,也有些懵,可卻沒有糊塗,“可皇後本不應該跟這種人來往的,皇後這是?”至此,她才隱約猜出慕容涆來此的目的,或許,合作並不是唯一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