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乃禦前大總管張昌公公的小徒弟之一——小德子。”
“張公公一共有幾個小徒弟？”
“不多不少，正好十個。”
“你排第幾？”
“正好第十。”
寧若拿手指頭點了點，又瞅一眼小德子，像是發現大秘密一般，詫異道：“這麼說……你就是最差的那一個？”
小德子卻搖了搖頭，“非也！奴才需要的隻是……一個機會。”
“哦？你會有機會？”慕容瀛有些鄙夷地將他望著，皺了皺眉，想要將他趕走，“行了，你回去吧，這件事，擇日再說。”
“可……寧姑娘今日會進宮，對嗎？”小德子黑溜溜的眼睛，骨碌碌地望著寧若，用很是肯定的語氣又問：“寧姑娘會進宮，對嗎？”
慕容瀛一腳踢在小德子的腰上，“你個閹人……還來勁呢！”一邊說，一邊又踹了幾腳。
“哎……皇兄，別打了，我是要進宮的。”寧若攔住慕容瀛，將小德子從地上扶起，“你我既是有緣，我會求皇上將你指派給我，希望……我就是你要等的機會。”
“你叫我什麼？”慕容瀛抓起寧若的手，氣呼呼地拉到一旁，繼續質問：“你叫我什麼？你剛剛叫我什麼？”
“皇兄，請你莫要任性！”寧若掙脫慕容瀛的手，大吼：“我一介弱女，一再大鬧朝堂，若非皇上仁慈，我死一千次、一萬次也不足以平息那些如山般的憤怒，如今，我終於有了這千載難逢、重新為人的機會，我一定會倍加珍惜，請皇兄莫要為難。”
寧若的話有理有據，寥寥幾句，就將自己的窘境道得一清二楚。
慕容瀛像是沒料到她會看得這麼透徹，有些愣，也有些懵，眼底翻湧的情緒，不止寧若看不懂，小德子也看不懂。
一種似不舍，似不忍，又似釋然的情愫就這樣久久地出現在他的眼底，直到寧若隨小德子離開，他依舊在失神。
馬車沒有半刻的耽誤，立刻駛往皇宮。
寧若整了整儀容，眼瞅著馬車駛到安靜之處，寧若掀開簾子，認真地問了一句，“小德子，你到底是不是張昌公公的徒弟？”
小德子也不知想什麼入神，聽見她的問話，猛地驚醒，笑嗬嗬地問：“寧姑娘……說什麼？”
寧若掩住嘴，打了個嗬欠，“哎……午飯吃得太飽，好困啊。”
小德子立即著人奉上茶水，“寧姑娘，喝口茶，提提神，一會兒就到了。”
寧若沒有接過茶，隻望著小德子，又問：“小德子，你到底是不是張昌公公的徒弟？”
小德子微垂首，眼底卻是飛快掠上一抹驚異，卻也不動聲色道：“寧姑娘若是不信……很快就可以當麵問問張公公，小德子依舊等著寧姑娘的機會。”
“嘩”的一聲，茶盞墜地。
寧若滿麵怒氣，“小德子，你再不說實話，我即刻死在你麵前，看你如何交差。”
別人或許不知，她卻知道一個不算秘密的秘密——張昌確實會收十個小徒弟，可第十個通常都是死人，這是小黑屋的那些日子，慕容涆無意間提起的宮中怪事之一，沒想到，這麼快，又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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