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涆像木偶一般地任由他號脈,對他的話也隻當未聞,麵上甚至連一絲表情也沒有,仿若,慕容瀛口中說的那個賢妃娘娘與他毫無關聯。
寧若聽到這兒,大致明白這件事的原委,對這二人的結盟,也就不奇怪了。
可正當她在遲疑是否要去看看賢妃娘娘時,有人的一句話卻將她的步子生生止住。
“慕容瀛,賢妃娘娘沒死……你是不是很意外?”慕容涆側走一步,避開慕容瀛的手,臉上盡是倨傲。
寧若很想說一句“你肯定不是賢妃親生的”,想了想,到底是忍住了,這些人……幹出什麼奇怪的事,也不足為奇,因為,他們一個個像慕容琛一樣的瘋狂,瘋子做出奇怪的事,有什麼好奇怪的!
慕容瀛收回手,看上去有些不解,“你……什麼意思?”
可寧若看得清楚——他的眼底分明閃過一抹清明之色。
慕容涆的唇邊勾起一個很小的弧度,冷寂的眼底,一下子變得狂熱,“慕容瀛,你沒想到……我也會有解藥,對不對?”
慕容瀛嗤笑一聲,表示自己對這個問題沒有興趣,隻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你沒有解藥,我才奇怪,而我從未想過救下賢妃娘娘。今日我來,隻是為了見寧若一麵。”
寧若脫口而出,“可我不想見你啊。”
慕容瀛溫和地笑,緩步走向她,“放心……我不會帶你走,我隻想確認你還活著。”
他說這句話時,語氣中明明滿含關切,可寧若聽在耳中,就是無比的難受。
“你沒死,我怎會死?”
慕容瀛以兩根指頭托住下巴,像是才想明白這點兒似的,嗬嗬一笑,“也是……我沒死,你怎會死,你怎能死。”他意味深長地望向慕容涆,緩緩地說:“寧若,保護你的人,從來不止一人,你活著,我很開心,也就沒有後顧之憂。”
說完,他俏皮地衝她一眨眼睛,身影快速消失在內堂。
很顯然,這個冷香殿是個十分奇怪的地方。
可賢妃呆在這種奇怪的地方,不是更奇怪嗎?
寧若凝著慕容瀛離開的方向,失神很久,淚珠就如噴湧的泉流,咆哮地充滿整張臉。
慕容涆隻靜靜地站著,目光似看著一點,又似不是,神情是那種少見的恍惚。
當她終於能平複心緒時,慕容涆的一句話適時在耳旁響過:“冷香殿很安全,你暫時留在這兒,有我在,他不會有事。”
“巧心是本宮的人,當然要留在冷香殿。”一道清冷的聲音在身後乍起,來人就像和風一般,不著痕跡地站到二人身後。
寧若倏地轉身,眼瞪得如銅陵,滿臉的震驚,“賢妃——你——你沒事啦?”
賢妃一拂袖子,端莊地坐下,高高揚起下巴,唇邊噙著冷笑,“天底下,能堵死本宮的毒藥,壓根兒不存在。”
慕容涆皺了皺眉,深望一眼寧若,就像沒看見賢妃一般,轉身就走。
而寧若隻能聳拉下腦袋,盯著自己的腳尖兒繼續……失神吧。
寧若在冷香殿的日子,既安逸又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