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涆握了握手心的那枚鋼針——蕭瑀用來刺斷樹椏的那根,想說些什麼,卻什麼也沒說,隻悶頭走向段純於。
段純於早沒了之前的頹廢,待看清慕容涆的身影後,臉上的那個表情不止震怒,還很鄙夷,“豫王,你這是意欲何為?你居然要謀殺老夫,這是為何!”
慕容涆就似聽到笑話一般,看看天,看看地,這才拿手指點了點段純於,懶懶散散地說:“殺你,易如反掌,可本王不殺廢物,也不殺草包,你兩者兼而有之,本王更不屑動手。”慕容涆望向那幾名殺手,語氣森然地問:“你們若要挑戰本王,大可一齊出手,若要逃命,本王也懶得動手。”
段純於卻不依不饒,“這幫人居然敢刺殺使者,一定要嚴懲不貸,豫王,你不能放走他們。”
“住嘴!”慕容涆冷斥:“本王做事,輪不到你指手畫腳,想活命,就老老實實等著京兆府的人搭救。”
說完,慕容涆也像蕭瑀一般,走得義無反顧。
寧若不放心地回看一眼,問:“真就……這麼放心?”
“放心,那些殺手隻是想要引出幕後之人,並不是真的要殺了他。”慕容涆連拽帶拖的將她帶離現場。
一個晚上,他和蕭瑀同時出現在攬月樓附近,正好撞上段純於遇刺,這攬月樓想不關門都不行。
六名殺手,來無影,去無蹤,當寧若再次回望時,那些人早已遁形不見。
剛一回到豫王府,慕容涆逼迫人的毛病又犯了,一邊在金盆中洗手,一邊就開始頤指氣使地吩咐:”今晚,戲也演完了,戲也看完了,該辦正事了。“
寧若疲憊地打了個嗬欠,“啊?這些……都不是正事?”
慕容涆將蘸過冰水的帕子揮到她的臉上,“乞巧宴會才是你的正事。”
寧若窩火地用帕子狠狠擦了幾下臉,心有不甘地問:“那你呢?”
慕容涆歪身躺在軟榻上,半迷起眼,懶懶地說:“我在想法子救他啊!”
寧若將帕子甩到他臉上,吼道:“慕容涆,你能不能講點兒道理啊?”
慕容涆微抬眼皮,露出邪魅的笑容,指了指自己的臉頰,“能啊……你親我一下,我就什麼都聽你的。”
“慕容涆!”寧若隻覺自己不止要炸毛,簡直要爆炸開來,可入了豫王府,她又能怎樣?
“還不快過來?要是我心裏難受……想不出辦法,你可不要怪我啊。”慕容涆繼續捉弄。
生趣,依舊是他此刻最深刻、最真實的感受。
他終於知道,她離開的那些日子,他心底的缺失是什麼。
若是不知道他的那個大秘密,寧若肯定會十分惱火被他這樣捉弄,甚至與他大打一架也不無可能,可現在……哼哼……寧若眼珠子轉了轉,撇撇嘴,“說話算數喲。”
寧若笑嘻嘻地在他麵前站定,半屈了身子,臉一點一點兒靠近他的,“你喜歡我親你哪裏?”
慕容涆攤了攤手,似笑非笑,“哪裏,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