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粗魯地將寧若拖至一個氈帳,對著一名濃妝豔抹的女子輕言幾句,揚長而去。
氈帳內有兩張大床,淩亂不堪。
奇怪的味道彌漫期間,寧若不由得微微皺起眉頭。
那女子隨意地撇她一眼,倒在床上睡了起來。
頭有些沉重,又饑腸轆轆,寧若有些站立不穩,爬上另外一張空床,蜷縮著身子,她打算先睡一覺。
既來之則安之,她在心中如此安慰自己,至少,那枚徽記並未落入他手。
被子上也彌漫著怪異的味道,寧若忍不住咳嗽起來。
“給”一床被子飛了過來。
她感激地瞥向那女子,卻隻見她的一個背影。
冰冷的身子,接觸到被子,卻愈發地覺得冷。寧若死勁兒攥著被子,恨不得要鑽到被子裏,永遠也不要出來。
想起這一日一夜的種種,淚珠悄然滑落。淚珠盈動中,她也睡了過去。
這一覺,她做了很多夢,夢到清涼的水,夢到可口的飯菜,夢到自己被人追趕,夢到自己全身是血,夢到自己躺在一個溫暖的懷抱……
夢雖有些沉重可怕,她卻想永遠都不要醒過來,就這麼一直睡下去……
“啊”
“啊”
……
粗重的喊叫聲將她驚醒,寧若有些驚恐地睜開眼睛,隻見女子的床上,一對男女正赤身裸體擁抱在一起,男子女子口中發出陣陣奇怪的聲音……
她落荒而逃,不曾想在門口撞上兩個醉醺醺的男人。
“喲?新來的?快讓大爺瞧瞧!”一男子伸手捏起她的下巴,她從他的眼中看到男人的欲望。
她拚命掙紮。
“這眼睛生得倒是不錯,這張臉也太難看,大爺沒興趣。”
寧若想,她此時這一張滿是血汙的臉應該很嚇人。
男子拂開她的下巴,粗暴的喊道:“裏麵的人完事沒?大爺還等著呢,小賤人快點出來伺候老子!”
聽著這般直白的話語,寧若的臉一陣火辣。
兩名男子久未聽見裏麵回話,罵罵咧咧地進了一旁的氈帳,很快從裏麵傳出女子放蕩的媚笑聲,男子不堪入耳的話語……
寧若捂著耳朵,呆呆地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當周遭的寒氣險些將她凍成冰棱子,寧若這才摸摸索索又小心進入氈帳,那男子早已離去。
女子正慵懶地躺在床上,衣衫不整,滿臉緋紅,瞥她一眼,女子的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喲,你可算睡醒了,你也真能睡,來這種地方也還睡得著!”
寧若抿一抿又幹又燥的唇,嘶啞道:“這位姐姐,你可否借我一身衣服?”
“哦?”女子有些意外的起身,上下打量著她,待走至她的跟前,伸手一掐,生硬地抬起她的下巴,像打量一件物品一般,觀賞片刻,點點頭道:“洗把臉,換身衣服,應該是個絕色美人。”
寧若避開女子犀利的視線,正要開口,一連幾個噴嚏急欲而出,這才發覺已經染上風寒,心中頓時一陣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