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宇尷尬地笑了一下,悄悄地把手中的那疊錢又放在桌子上,跟著劉靜出去了。
於素雲看了胡達一眼,別有深意地說:“達子,你是不是欠人家錢了?”
“沒有呀,我什麼時候欠她錢了?”
“那你欠人家什麼了?”
“我什麼也不欠呀?”
“什麼也不欠,人家怎麼可能那樣欺負你?”
胡達咧咧嘴,不知說什麼好。
一旁的喬山笑道:“嫂子,你別生氣。劉靜在我們學校時就是個野蠻女生,大家都說她是‘可以殺人於無形的純爺們兒’,都是她欺負男生,沒有男生敢欺負她的。”
胡達一下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連忙說:“可不是嘛,我跟你說,當年在大學裏,她就這麼欺負我們男生的,不止欺負我一個,所有的男生都被她欺負過,喬山可以給我作證。”
於素雲淡淡地笑了一下,“我看呀,你是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
“瞧你這話說的,我能拿她什麼,吃她什麼?”
“吃什麼,你心裏明白。”於素雲白了她一眼,轉身進了裏屋。
喬山在一旁嘿嘿直樂。
胡達小聲地嘀咕,“他奶奶的,一結婚完全變了樣兒了,沒想到她也這麼凶。”
喬山接口道:“這個呀,你還真別怨嫂子,兔子急了也咬人的。”
胡達沒好氣地罵了他一句。“滾你大爺的,咱別扯沒用的,我有個想法正要和你商量一下。”
“什麼事呀?”喬山見胡達一本正經,他也收斂了調侃的表情。
胡達說道:“剛才張義說要支持我當監事會長給了我一個啟發。我想在咱們村成立一個以青年創業協會。把村裏的有知識,有文化,想創業的年輕人組織起來,開發新的致富項目,讓桃源村的所有村民全部富起來,怎麼樣呀?”
“這件事你最好和張義商量。”
胡達搖了搖頭,“沒這個必要了,你就是我們桃源村下一屆的村支書,我跟你商量就行。”
喬山文縐縐地說:“中原逐鹿,勝負未定,現在說這個還為時過早,你不要想得太遠,貪婪水中月,反失手中花呀。”
胡達也文縐縐地地回了他一句,“沒有遠慮必有近憂呀,我的支書同誌。”
兩人哈哈大笑。
過了幾天,鍾金龍親自帶著他公司的工程隊把村裏的那條路修好了,村民們對鍾金龍這個行為大加讚揚。
監事會的成員向村委會提出要給鍾金龍立碑,張義沒同意,說沒有必要搞那些官樣文章,不過他還是代表村委會向鍾金龍表示了感謝。
又過了幾天,村裏連開了幾次會議,對支書進行了幾輪選舉,不但有村裏的黨員參加,也有一些德高望重的老村民,監事會的成員也全部參加了。
鎮上也專門派了幾個人來參加會議。
參選支書的主要有三個人,張義、鍾金龍和喬山。
前一輪的選舉張義和喬山的票數緊緊地咬在一起,鍾金龍要差得很多。
鍾金龍見眼著自己選不上了,就提出退出選舉。
和胡達估計的一樣,他雖說退出了選舉,但是他提出自己支持喬山當村支書,同時請求原來支持他的那些人支持喬山。
這樣一來,喬山在最後一輪的投票當中遠遠地超過了張義,順利當選了。
接下來是村主任和委員的選舉,鍾金龍非常意外地當選了村主任,而張義隻是選上了一個委員。
喬山當選村主任後馬上主持成立桃源村青年創業協會,胡達理所當然地幾乎以全票當選了會長。
他們在村委會大樓裏弄了三間辦公室開始工作。
半個月後,桃源村發生了一件大事,張義死了。
那天,胡達正在診所裏給一個老村民看病,張義的老婆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達子,達子,你快去我們家看看吧,我們家那口子喝了藥了。”
胡達一聽,馬上背起藥箱帶著童月季來到張義家。
一進門看見張義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地下有一個百枯寧的農藥瓶子。
胡達一探他的鼻息,又摸摸了脈搏,看了看瞳孔,身體也冰涼,而且已經有了屍斑了,應該是已經死了很長時間了。
他轉身問張義的老婆,“嫂子,你是什麼時候發現他……這樣的。”
張義的老婆哭哭啼啼地說:“這兩天我媽有病,我回去照顧我媽,我今天上午一回家就看見他這樣了,達子,他不會……死了吧?”
胡達點了點頭,“嗯,死了,而且看樣子已經死了很長時間了。”
張義的老婆撲到張義身上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