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鷸蚌相爭 中(1 / 2)

轄底,如願以償。作為迭剌部新任夷離堇,巴剌可汗一道兒前去參加迭剌部舉行的篝火會,被巴剌婉言謝絕了。於是釋魯、轄底一行,也就起身告別巴剌可汗,準備打道回府了。剔剌、痕德廑等人出來相送。

人群中的阿保機,向北府宰相剔剌走去,俯身一拜,叫道,“姥爺。”

“嗯。阿保機。你娘還好吧。”剔剌說著,

“我娘,家裏的幾個弟弟都好。奧古和月裏朵也親近著呢。”阿保機笑著答道。見到姥爺神情有點兒憂傷,阿保機心道,“定是又想起了奧古她娘。”就岔開話題,說道,“阿保機替我三伯,多謝姥爺的成全。”

“嗯。老夫不過就事論事,釋魯乃是實至名歸。總之,你跟著他好好幹吧。”剔剌正說著,見釋魯、轄底二人朝他們走來,

“北府宰相。”釋魯深深作揖道,於越之職本在北南宰相之上,釋魯如此,一是剔剌年長,二則是為剛才剔剌所言,正是“大恩不言謝”,寥寥言行,意在其中。

剔剌當然心領神會,亦是回禮作揖,“於越。”

“剔剌大叔,今天這麼高興,不如與我眾人一道兒回迭剌部慶祝吧。”轄底笑著說。

“夷離堇,還是讓年輕人陪你吧,我老了。”剔剌拍了一下阿保機的肩膀。轄底見狀,隨聲說道,“那也是,咱們兩家的阿保機,那才是後生可畏啊。”

“你們這般高興,我也來湊湊熱鬧吧。”痕德廑說著靠了過來。

轄底正欲開口,隻見痕德廑與釋魯兩人相擁一起,

“哈哈,痕德廑兄弟,可汗去不了篝火會,那你就陪釋魯走吧。”釋魯拍著痕德廑的後背說。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我隨你去了便是。”痕德廑爽快地答應道。

昨天從月裏朵那裏回來之後,韓知古就很興奮。他一見康照,就大聲說,“康叔,你知道,誰要來迭剌部嗎?”不等康照回答,跟著高興地喊道,“阿古隻,我的好兄弟阿古隻,明天就要來了!”

直到晚飯的時候,韓知古還在一個勁兒地說著他的小夥伴阿古隻。看著孩子天真的歡笑,康照也是高興,他是知道的,韓知古有多想念述律部,想念阿古隻。但還是忍不住地對韓知古說,“知古,在草原上,無論是述律部,還是迭剌部,我們都是奴仆。康叔知道你和阿古隻要好,月裏朵對你也多有疼愛,不過呢,孩子,還是記住那句話,他們是主人。”

叔侄到了草原,已經快四年了。韓知古多多少少明白康叔的話,點點頭回道,“康叔,知古明白。”

阿古隻,緣何要來迭剌部呢?卻說那室魯、敵魯倆兄弟,雖說隨母親改嫁一起到了述律部,但成年後,每年都要回他們生父的乙室部,祭奠祖先。當迭剌部夷離堇改選後的消息傳到述律部後,婆姑夫婦,尤其聽說阿保機的三伯釋魯。又成了可汗親封的“總知軍國事”的於越,便吩咐兒子,祭奠之後,再去拜見可汗、於越和迭剌部夷離堇。

就這樣,兄弟二人帶著幼弟阿古隻,先是去了乙室部,後又隨著乙室部的轄剌、台哂,倆人,一道兒來到了迭剌部。

迭剌部當然要盡地主之誼。尤其,來的人還都是契丹北府宰相的世選家族,乙室已家族的人。酒宴上,賓主把酒言歡,甚是盡興。隻是座上有個人,卻是強顏歡笑,滿腹心事。

此人正是罨古隻。自從被弟弟轄底和堂兄釋魯算計之後,他也找過可汗巴剌,聯係過契丹其它貴族,質疑轄底的“弄虛作假”,可是,礙於釋魯的勢力,祖宗的規矩,巴剌可汗無奈地對罨古隻說,“木已成舟。你就忍了這口氣吧,大不了再等三年嘛。到時,夷離堇的位置還是你的。”

話雖如此,罨古隻可不這麼想,心裏道,釋魯現今的“於越”的權力,已經超過了大迭烈府夷離堇。就算三年後改選他當了夷離堇,那這個夷離堇還不是形同擺設?

“轄剌兄弟,我敬你!”釋魯、轄底、偶思等人紛紛先向這位叫轄剌的敬酒。其它晚輩,像是阿保機、阿保機的二弟剌葛、三弟迭剌,還有曷魯等人亦是如此。爾後,方才向次席膽哂敬酒。

不經意間,自顧自飲的罨古隻,似乎從台哂的眼神裏,發現了和自己一樣的惆悵。

那麼,轄剌、台哂又是何人呢?

轄剌,是時任北府宰相剔剌之子,也是阿保機母親岩母斤的弟弟;而台曬,則是轄剌得哥,也是釋魯小妾餘盧的哥哥。兩人在本族中的勢力,旗鼓相當,都是下一任北府宰相的熱門人選。但從目前的情勢上來看,釋魯、轄底定會支持轄剌。台哂,怎麼會看不出這一點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