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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知古按照月裏朵的交代的位置,疾鞭打馬向述律部方向而去。天朦朦亮的時候,他終於到了述律部夏季駐地。他是被抬進俟斤婆姑的大帳的。婆姑,本就不會對一個漢人奴仆過多留意,加上韓知古離開述律部已有六年,早就認不出他了。
想這韓知古年紀尚小,哪堪這般勞累,嘴裏卻不住喊著阿古隻的名字,婆姑當然疑惑,於是立刻喚來了愛子。
韓知古朦朧中看見了熟悉的阿古隻。
“阿古隻,月裏朵姐姐有難。”一手摸索,將佩玉遞給了阿古隻。
“爹,他是月裏朵的陪嫁奴仆,韓知古。”
“啊?月裏朵,她出什麼事了?”婆姑一把拿過佩玉,驚道。“快與他些水喝!”
喝完水,緩過一點兒勁的韓知古,便把迭剌部的巨變向婆姑一一道來。
聞訊而來的室魯和敵魯,也不禁為妹妹擔心起來。
“爹,我這就去召集人馬,殺向迭剌部,救出月裏朵!”室魯說著便要轉身出帳。
“室魯,慢著!”婆姑製止,接著說,“我述律部多年來,不過是對契丹可汗表示臣服,但畢竟不是契丹部族。如貿然出兵,必遭人口實,容我想想。”
被婆姑喝止的室魯,著急地向弟弟敵魯望去,希望他能支持自己。敵魯當然也是擔心月裏朵的安危,隻見他,走向韓知古問道,“,你剛才說,台哂提兵兩千到了迭剌部,是嗎?”
“是的,月裏朵姐姐說,台哂和罨古隻是一夥的。”韓知古如實答道。
“爹,那台哂與我和室魯都是乙室已族的後人。想我素與他有些交往,依孩兒看,咱們出師有名。”敵魯意味深長地說道。
婆姑大概也聽出了幾分,便點了點頭說,“敵魯,你說說看。”
“台哂出兵到迭剌部,其實名不正言不順,勉強是因為他妹子是釋魯的妾室,其用意不過為‘北府宰相’。如果,我和室魯,假借乙室已族人的身份帶兵前去迭剌部,為其助陣,我想,那台哂定會高興;即便猜疑,就算駐紮在迭剌部外圍,也可隨機應變。”說著又對韓知古問道,“,你說,你康叔也前去給阿保機報信去了,是嗎?”
“是的,我們一起跑出來的。”韓知古回答。
“爹,你也是知道的。阿保機平叛烏古部的,那可都是契丹人的精銳之師。最差的打算,台哂讓我們駐紮在迭剌部外,我也可以等待阿保機的消息。”敵魯道。
“嗯。言之有理。”婆姑聽繼子敵魯分析得很有道理,心想,如果阿保機不能及時歸來,罨古隻、台哂他們得償所願,那麼述律部出兵,就是助陣,以後與契丹人照樣相安無事;如果,阿保機翻盤,那更是自己希望看到的結局。於是說道,
“室魯、敵魯聽命。你二人立刻集結兩千人馬,趕往迭剌部!”
當阿保機聽完康照帶來的消息後,拿著月裏朵的發簪,沉思起來。
釋魯遇刺,轄底失蹤。罨古隻、台哂嫌疑最大。
不管巴剌可汗有沒有參與其中,但他顯然是維護罨古隻一夥的,遂讓罨古隻控製了迭剌部。
滑哥是否共謀,不得而知,但他肯定聽命於罨古隻。因為,他交出了撻馬狘的指揮權。那三百個勇士,則是自己在出征前,特意從撻馬狘裏抽調出來,留下保衛釋魯的。
台哂那兩千兵馬,不是大問題。問題在於,是巴剌可汗默許的。
如果立刻揮軍討伐罨古隻、台哂,自己出師無名,形勢難以估計;如果坐等他們控製了迭剌部大局,班師回朝之時,也就到了自己交出兩萬鐵騎的那一天。
阿保機梳理著這些信息,思考著如何去應對。身旁的兩個弟弟沉不住氣嚷嚷了起來,
“大哥,我們立刻帶兵回去,殺他個雞飛狗跳!”迭剌道,
“不錯,罨古隻、台哂他們當咱兩萬鐵騎是泥捏的啊?!”剌葛亦是暴跳如雷。
扶著康照的曷魯,對康照說道,“康叔,你一路勞苦,先去吃些東西,休息一下。”說罷喚來帳外的契丹兵,吩咐好生照顧康照。被攙扶往外走的康照,轉頭對阿保機說道,
“我再說一遍,女主人說,巴剌可汗可能也有參與。”
阿保機聽到這句,猛地一抬頭,厲聲道,“康叔!不許胡說!”,但轉而起身,“謝了!你先歇息去吧。”然後對著曷魯他們說道,
“曷魯,立刻挑選五十勇士,隨你我即刻前往巴剌可汗牙帳;剌葛你去點一萬將士,明日晌午之前,趕到迭剌部二十裏外紮營,等候我的命令;迭剌,你與剩下的部眾留在此地,按原定計劃,先代我安撫烏古部,三日後再回迭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