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壇脫手的那一瞬,侍衛的臉上便是湧現著陰沉的笑容,他早就受了項辰的氣,因此丟出酒壇,他就是要讓這個窮酸的小子,當著所有人的麵出醜。
要讓他在這裏丟盡顏麵,自主滾出他季家的地盤。
項辰也沒想到這侍衛的火氣這麼大,不過他卻並不急著出手。望著那帶著一道破風聲響的酒壇朝著自己射來,他很是鎮定地站起身,然後移開兩步。
碰!
酒壇在桌麵上方果斷破碎,一大壇子酒全部都灑了出來,將整張桌子打濕 。項辰此刻卻是離桌子遠遠的,根本就沒有被那些酒水灑到身上,更是沒有那侍衛所預料的那般狼狽。
那侍衛見到這一幕後,眼珠子都是突起得快要爆出來了,他本想看著項辰丟臉,卻是沒想到前者居然就這般輕易的將他那個酒壇子給躲開了。
“真是好大的世家架子啊!”項辰似笑非笑地看著那臉色有些陰沉的侍衛,嘲諷著道。
隨著酒壇破碎所帶來的聲響,不少人的目光便是齊刷刷地投了過來,包括那白薑,以及遠處的季沫。
白薑在見到項辰那張妖異的俊美的臉龐後,也是怔了怔,輕聲詫異:“怎麼連他都是來了?”
那季右被項辰這邊發生的一幕吸引過目光,在見到項辰那種粗俗氣質後,也是皺了下眉頭,顯得有些不悅。
但是隨著白薑的輕語聲,他也是轉過目光,看著前者問道:“怎麼,白薑兄認得那位年輕人?”
一旁還在飲酒的馬融也偏過目光,看向了那邊的項辰,但卻沒有在意地道:“一個衝著季家擂台而來的毛頭小子罷了,應該沒有幾分本事,長老無需去管。”
季右點了點頭,卻是不再注意項辰,可是這個時候,一旁的白薑卻是趕忙起身,然後便是往一旁角落裏行去。
見狀,季右一怔,詫道:“白薑,你這是為何?這酒還沒有喝完呢,你怎麼能說走就走?”
白薑聞言,微微頓了下腳步,無奈地苦笑一聲,道:“兩位或許有所不知,那位年輕人雖然並不起眼,但是卻相當的有來頭,而他背後的人物,也是和我有些恩怨,他今日既然來了,那麼那位人物興許也是到場,所以,我才想著要暫時回避一下。”
“哦?”
聞言,馬融卻是來了興趣,那一雙不帶多少情感的眸子閃爍了兩下,問道:“白薑兄可知那小子背後的人物是誰?說出來也好讓我見識見識。”
“就是,白薑兄,這裏乃是我季家,有我們在這裏,你何須這般懼怕那人?不妨說出來,我們也好見識一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能夠有著讓你都唯有暫避不見的本事。”季右說道。
他可不認為有人當著他季家諸多人物的麵,敢在這裏鬧事。
白薑苦笑一番後,也是覺得他此言在理,而且不好過多堅持,隻好再度坐下,說道:“那年輕人背後的人物我倒是不認識,不過當日,那黑魔寨的寨主,稱呼他為藺梟子,不知這個名頭,兩位可曾有所耳聞?”
“嘶——”
季右臉色一變,竟是忍不住地抽了一口涼氣,旁邊的馬融也是皺了皺眉,卻是點了點頭,兩人相覷一眼,同聲道:“自然是認識。”
不過旋即,季右也是趕緊將目光,看向那正與他季家的那名侍衛針鋒相對的項辰,當下驚訝道:“難道這年輕人,是那藺梟子的弟子不成!”
驚訝之言脫口後,他便再沒有猶豫,起身朝著項辰走去。
“混蛋小子。”那侍衛此刻也是怒罵一聲,絲毫不給項辰臉麵。
這下有好戲看了。
不少人此刻都是看著項辰,在這裏,可沒有誰會去幫他,何況眼前發生的,還是他們都最喜歡看的事情,特別引起這件事的人,還惹得季家的人不痛快。
“你再說一句試試?”項辰目光中寒意閃爍,這混蛋兩個字,是他最忌諱第二個詞彙。
“罵的就是你這個混蛋小子,怎麼了?”那侍衛也冷笑起來,他早就看項辰不順眼了。
此時既然有機會,那他自然是不會介意當著所有人的麵羞辱一下項辰。
而聽得他又罵了一句,項辰的眸子便是徹底的寒了下來。
遠處的季沫略有興趣的將他給瞧著,周圍的一些少女也是心下冷笑,這裏乃是季家的地盤,這個小子難道還敢在這裏猖狂不成?
顯然在她們看來,項辰沒有那個膽量敢在這裏撒野,因此她們都是幸災樂禍地看著他,甚至有著幾位少女,更是唆使自家的侍衛揍項辰一頓。
然而此刻項辰竟是又恢複了原本平淡的模樣,走到一旁的另一張桌子旁邊,然後直接坐了下去,偏了偏頭,看著那侍衛,淡然道:“叫你罵你就罵,還真是一條挺聽話的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