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酒會進入尾聲,與紀父紀母交談的朋友已經被司機各自送回了家。
宋世哲調侃幾句,終於占了上風,也不敢久留。晃著喝多的身子,他被紀溫城扶著跌跌撞撞交給了司機,渾身的酒氣把司機熏得也算是無可奈何。
“依萱,很高興認識你!”紀溫雅彎著唇,與方依萱從小花園中悠悠走了出來,自從回了國,方依萱身邊免不了都是一些攀炎附勢的女人,現在認識了紀溫雅一行人,她才算是明白什麼叫真正的朋友。
“哈哈,有機會再約!”晚風把方依萱紅彤彤的小臉之上的顏色給褪了去,她揮了揮手,剛要折回大路,卻沒有注意幽暗的路燈下有一塊小石頭,高跟鞋好巧不巧就踩了上去,猛地一個踉蹌,就算是清醒著,她也無法那麼快平衡自己的身體。
但是紀溫雅已經回頭,待聽到聲音,她已經栽在了地上。
“依萱,依萱!”紀溫雅有些驚慌,畢竟方家大小姐在紀家出了事情,那可不是誰能擔得起責任的,況且,方依萱可是她命定的弟妹。
“沒事,溫雅姐!”方依萱齜了一下嘴,隨手拍了一下塵土,毫不在意。被紀溫雅小心翼翼扶起來,她也任意往前邁著步,可腳卻有點兒不聽話,剛一落地便是疼得她輕哼了一聲。
紀溫雅擰了擰眉頭,隻好卡著她的手臂用盡力氣把她給扶起來。“腳踝扭了?能走嗎?”
方依萱試了一試,終於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不太行,麻煩溫雅姐了!”
正巧,轉角迎麵而來一個身影,精致麵容,黑色西服,“噠噠”的皮鞋聲隨之而來。
“沈長笙,快來!”紀溫雅透過淺淺的燈光認出人後聲音頓時高了好幾個分貝,炸響在方依萱耳邊。
“怎麼,我有話跟你說!”沈長笙有些陰著臉,瞥了瞥方依萱後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紀溫雅身上。“過來!”
“你瞎了嗎?沒看到依萱腳扭傷了?快把她扶到車裏去!”紀溫雅咬牙切齒,隻覺得今天沈長笙有些不太對勁兒,可又說不出來為什麼,她今天應該沒有惹到他吧?
難道真的有什麼事情發生?
紀溫雅被他那厲色眼神嚇了一跳,但當即也緩過了心神。
她為什麼要怕沈長笙?
自己可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怕什麼東西啊?
“要我扶她?”沈長笙麵容一僵,這次才注意到一旁的方依萱正翹著右腳。方依萱見他們有些爭執,小臉一紅,心底裏突然間出現一種奇怪的感覺。但也怕被誤會,她使勁兒搖著頭,緩緩將右腳放了下去,可疼痛難忍,她終歸還是“嘶”的一聲收了回來。
“不行嗎?”紀溫雅可不覺得沈長笙會是這樣一個扭扭捏捏之人,眼神逐漸涼了下來。
他這是在故意為難自己嗎?
紀溫雅不會說軟話,這種時候自然是威逼為主,而沈長笙又不是一個容易妥協之人,僵持許久,三個人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動作。
“好!”沈長笙暗暗吸了一口氣,大手一攬便將方依萱小小的身軀環在了背上。
什麼?背?
紀溫雅臉上有些黑了,隻不過在燈光之下毫無異樣罷了。她捏了捏小手,感覺冒了冷汗,可是為什麼呢?吃醋?
呸,吃個鬼!\t
眼見沈長笙將方依萱一步一步背到了扯上,紀溫雅恨恨跟著,突然間看方依萱的眼神都有些變了。
“溫雅姐,真是不好意思呢!”方依萱靠在汽車椅背上,微微有些羞赧地說著,紀溫雅自然也得佯裝大度。
不對,為什麼是佯裝?
她本來就是大度得很。
“沈長笙,你不是說有話跟我說嗎?說吧!”汽車緩緩啟動,紀溫雅抱臂斜倚在牆邊,看著沈長笙的眼神有些紮人。沈長笙心頭大喜,但又不好表露,隻得是依舊冷冷地開口。
“說什麼?沒話了!”
說著,他也就轉身回了房間,不出他所料,紀溫雅迅速地攔在他麵前,順手把房門一關。
“對方依萱動心了?嘁,我就說嘛,你不要跟著我!多招蜂引蝶!”紀溫雅惡惡地吐露了幾句,沒等沈長笙反應過來,她就一屁股坐在了電腦椅上,“如果真是那樣,我和方依萱關係倒還不錯,我可以幫你們撮合撮合!感覺她對你應當也沒有什麼厭惡感!”
沈長笙先是一愣,隨之緩緩勾起了唇,嘴角的笑容有些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