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房間之中,唯有族長紀清平與紀若愚二人在。
紀若愚已然奄奄一息,一時之間,隻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渾身的水泡突起得有些駭人。
“若愚,你說說你,為什麼要去幫溫雅呢!”
話語背後似是隱含深意。\t
紀若愚掙紮著睜開雙眼,狼狽的目光不停地掃著紀清平,想要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僅僅隻有支支吾吾的叫喊聲。
“你是在怪我?”
整個房間已然被紀清平施下了結界,根本就沒有人能夠聽到他們二人的對話。
不,是他一個人的話。
“怪我做什麼,明明,不過,你去救了也好,我就少了一點兒責任。”紀清平嘴角多了些許笑容,頗為詭異。紀若愚瞪著那雙偌大的眸子,似是在說,我要見紀溫雅,我不想和你單獨待在一塊兒。
“隻可惜啊,隻可惜,紀溫雅還是活了下來,沈長笙同樣活了下來。”紀清平兀自呢喃著,心裏已經在想其他計劃了。
紀溫雅和沈長笙知道的秘密太多,自己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他們給除了。
“記憶,記憶……”紀若愚口齒不清,卻一下提醒了紀清平。
對了,他完全可以抹去他們的記憶。
不行,沈峰羣他們怎麼可能沒有恢複記憶的法子?萬一被那夥人抓住了把柄,自己又在如何自處?
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不過,正在此刻,他抬手,一股玄氣頓時彌漫了出來。
玄氣逐漸化作一隻大手,滲透進紀若愚的腦袋裏,不停地翻尋著關於這件事情的記憶。
隨著一聲悶哼過後,紀若愚精明的雙眼也逐漸暗淡了下來。
“若愚,你好好休息,渾身的傷,我自然有辦法給你治好。”紀清平臉上重新覆上了一層關切,紀若愚呆愣著點點頭,感覺到了渾身的疼痛,卻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隨即,結界一下子就消失了。
紀清平剛走到房門前,隨意一瞥,便瞧見了沈長笙鬼鬼祟祟的樣子。他冷笑了一聲,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般走了出去。
沈長笙對於這件事情當然覺得可疑,而紀若愚既然願意救溫雅,心裏一定也有幾分清明,自己詢問他,是一個最好的了解事情經過的方式。
門“咯吱”一下就被推開了。
床鋪上隱約傳來了什麼聲音。
沈長笙靠近,這才看到紀若愚睜著一雙眼睛,卻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這次,當真是多謝你了。”
能夠從沈長笙嘴裏要一句感謝可著實不容易。
紀若愚哼了幾句,完全開不了口。
沈長笙也沒有要開口詢問的樣子,抬手便化了一個碧色的玄氣,直截勾進了他的腦袋中。
“得罪了!”
說罷,他便閉著眸子感知起紀若愚的記憶,臉色卻越來越黑。
怎麼會沒有呢?
不可能啊!他既然能夠給紀溫雅解開繩子、撞破結界,在此之前,一定同族長紀清平說過什麼啊!
難道,他不是受紀清平之命允許溫雅出去?
一時之間,沈長笙心底充滿了困惑,可是,他又猜不到答案。隻好作罷。
也有可能是因為一場大火,記憶稍有些錯亂了,還是過些日子再過來看看吧!
沈長笙抬手往紀若愚身體內輸送了不少玄氣,渾身炸起的水泡一個接一個地平坦了下去,紀若愚的呼吸也滿滿地平穩了下來。
也真是奇怪,紀清平居然不在這兒派守衛,萬一,萬一內奸進來殺了紀若愚可怎麼辦?
從房間出去,沈長笙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可是,他卻是越來越警惕這些紀家人了。
不遠處,哭哭啼啼的聲音隱隱傳來,沈長笙停了腳步,一下便轉了方向。
放眼望去,竟是紀母徐子晴。
在他心裏,徐子晴可是一點兒也不會以這樣一副悲傷的麵容展現在人前的。
“伯母。”沈長笙不太會說好話,上前隻能問候了一句,徐子晴用手帕抹著淚水,半晌兒才抬頭看了他一眼。
眼眶鮮紅,濕漉漉得讓人難受。
若是紀溫雅瞧見如此狀況,一定又要自責沒有能力救出紀溫城了。
“長笙,你,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溫雅!”徐子晴猛地從石板上站了起來,幾步就來到了沈長笙的麵前,“溫城的事情,她已經夠難受的了,我不想,不想她要操心那麼多的事情。”
“伯母放心吧!我一定會找到溫城,溫雅那邊,同樣不會有事的。”沈長笙凜了凜眸子,心中卻是一顫。
對於這些事情,甚至於他自己都沒有什麼把握,可是,縱然沒有線索,他相信,紀溫城一定還在這座大山之中。
隻要自己的玄力恢複,一定能夠施印感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