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在方禦良的“監視”下,紀溫雅躊躇地過了三日。
幾乎每時每刻都能聽見他在走廊上遊蕩的聲音,時不時還來敲紀溫雅的房門,一次又一次地將她從睡夢之中擾醒,讓她著實苦惱。
“溫雅,沈長笙,都已經三天了,白雪那邊還沒有電話,你們是怎麼睡得著覺的?”
餐桌上,徐子晴與紀明海草草吃完後便回了房間,方禦良看著他們倆秀恩愛,心裏頭十分不悅,可又不能以此為理由辯駁,隻得是用紀溫城的綁架案來招架!
“睡,累了自然就睡了。”沈長笙挑了一下眉頭,甚至連自始至終看著紀溫雅的目光都沒有移到方禦良身上半分。
在他眼中,方禦良不過就是空氣而已。
而且,這空氣還能讓他與紀溫雅之間的感情加深,倒也是有益無弊。
“白雪那邊,我們隻能等電話,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辦法!”
新聞裏各種各樣的報道已然亂成了冬日的雪花,數之不盡,縱然紀氏集團用公關去壓,也壓不住那些有後台的網絡大咖。
一時之間,紀溫城和方依萱的安危成了整個市的頭等大事。
紀溫雅本是氣急了,可是在沈長笙的一番開導之下,倒也欣然接受。
這樣一來,全市都知曉了白雪的存在,一旦白雪出現在哪裏,定然會有一群不良媒體屁顛屁顛地跟了過去,也不用他們不停地用玄氣探測。
這恐怕是不良媒體在紀溫雅眼中唯一的作用了。
“你,你之前可不是那麼說的,你說會救出他們!”方禦良一聽這話,哪裏還顧得上自己是因紀溫雅才挑起這個話題?
他猛地從凳椅上站了起來,氣勢洶洶地逼近沈長笙,可又在沈長笙站起身來的一刹那,渾身氣勢泄了大半。
“的確,我說過會救出他們!你不用擔心,溫城對我們來說也很重要,但是,沒有白雪的電話,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們在哪兒!她一旦來了電話,警察在電話裏安裝的探測器才能通過新一代GPS進行全方位衛星搜索!”沈長笙巴拉巴拉說著,倒是將方禦良給說蒙了。
的確有道理,他又怎麼能無緣無故地去辯駁呢?
“方禦良,我們讓你留在這兒,不是為了給我們增添麻煩的,還望你能夠根據我們的安排進行辦事,若是有勞煩到你的地方,我們自然會通知你!”紀溫雅也站起了身,凜凜說話間,卻又抱住了沈長笙的手臂,宛若小鳥依人。
果然,冷漠與嚴厲都是對他一個人的,而對沈長笙,隻有無盡的愛意與溫柔。
方禦良的拳頭被自己捏得“咯吱”作響,他咬緊了牙,什麼都說不出來。
“好,好,你們一唱一和!”方禦良不停地點著頭,自顧自地往外走去。
沈長笙巴不得他能說出“我走”,可是這兩個字似是生生被他給咽了下去一般,一直等到他走到餐間門口,仍舊沒有出來。
說句實話,無關感情,方禦良牽扯進這件事情,是對他人身安全的不利。
自己難道是在公報私仇?
沒有啊,自己何必要這般做呢?
沈長笙緊盯著方禦良臉上的怒色,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勸慰。手輕輕被紀溫雅扯著,扭頭,才察覺到紀溫雅給他使的眼色。
看起來,紀溫雅已然不願意去管方禦良什麼了。由他去嗎?
“等到有消息,記得通知我。”
誰也沒想到方禦良停在餐間前許久,遲疑著說出的會是這樣一句妥協的話。
紀溫雅一下跌坐在凳椅上,雙手死死地揪住了自個兒的長發。
真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要不,讓他昏睡幾日吧?”沈長笙輕輕握緊她的手,滿目淡然,仿佛這是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情。
“等他醒來呢?怎麼說?”紀溫雅反問一句,倒是讓沈長笙頓時緘默。
方禦良不是愚鈍的人,這時候讓他昏睡,等醒過來,事情已經解決,他當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情。如果因為方依萱歸來而大喜過望,那還好說,可若是要將沈長笙告了,那可就……
紀溫雅不敢再想,總覺得惹了個麻煩的人物。
不對,明明不是她惹的,是方禦良惹的她呀!為什麼要她與沈長笙來想辦法規避?
“三天了,白雪那邊仍舊沒有消息,那信蝶也沒有回來,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紀溫雅與沈長笙邊走著,邊低頭說著悄悄話,殊不知剛走到房門前的方禦良一扭頭正好瞧見他們親昵的模樣。
也不知道自個兒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
本來眼不見為淨,可現在,偏偏日日夜夜都要瞧見他們走在一起。
方禦良一甩手,房門頓時“嘭”的一聲被關了上。
“滴滴滴”,極其小的聲音從褲兜子裏而來,隨即便是震動。
方禦良臉色一變,忙是開門往外探了一眼,所幸沒有人關注著他。
想來他也是多慮了,紀溫雅和沈長笙正計劃著怎麼讓他回去呢,哪裏會盯著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