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上來後,趙炎夏一口氣就灌了一瓶,然後一杯接一杯的狂飲,閆嵐秀眉一皺:“你別喝那麼多。”
趙炎夏恍若沒聽到,勸了兩次無果,閆嵐不知道是賭氣還是難過,也拿過一個杯子連灌了兩大杯,苦澀冰涼的液體順喉而下,把她嗆了一大口,平時滴酒不沾的她,很快就俏臉飛霞,在暗紅色的燈光映照下,更顯得嬌豔欲滴。
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的那種悶堵的感覺倒是無形的消弭了不少,於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這時的場外,打完電話的柳鐵正靠在車裏靜靜的等待著,很快,四輛麵包車呼嘯而來,急速的刹停在路邊,惹得不少人紛紛側目。
二三十條漢子從麵包車裏洶湧而出,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模樣。
柳鐵從車裏鑽了出來,為首的漢子看了他一眼,立即殷切的湊了上來:“老板,什麼情況?這些人夠嗎?”
這人身材魁梧,滿臉橫肉,如果拍電影的話,什麼土匪、強奸犯、二五仔……根本不需要化妝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典型角色,可他的皮膚卻異常白淨,就如同泡過水的死屍一般。
柳鐵掃了一眼他手下的人,眾混混一個個凹腹挺胸,鬥誌昂揚的在大老板麵前掙表現。
半晌,柳鐵點了點頭道:“要不了那麼多,他就一個人。”
白麵漢子嘿笑道:“老板你早說嘛,害我還叫人快點糾集人馬呢,那我們走吧,我倒要看看是誰吃了豹子膽?”
柳鐵本就不是個善男信女,做物流剛起家的那幾年,更是因為競爭的惡劣,帶著一大幫人時常跟人火拚,這些年身價高了之後,對於這種事情已經不再直接參與,但是大把多社會上的人依附在他的手下混飯吃,而他縱情聲色,放浪形骸,流連各種酒吧、桑拿等暴力衝突高發場所,也時常需要這些人出麵來幫他處理一些爭風吃醋等上不的台麵的事情,可以這麼說,幾乎半個道上的人都認識他這個人。
而像今天這種事情,對於他柳鐵來說,幾乎就是家常便飯,點了點頭,立即帶頭往紅場裏走去。
那些職業性非常敏感的看場保安,早已經發覺事情不對勁,已經在門口聚集了有十個同伴,此刻看到他們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不少人都用一隻手扶著腰,不用說,裏麵不是砍刀就是鐵管等流氓必備武器。
一個年級稍大點的中年男人迎了過來,遠遠的對著白麵漢子笑道:“白鯊哥,怎麼有空到我們這小場子來玩啊?”
白鯊給他散了支煙,不冷不熱道:“不跟你多廢話,今兒咱要在你場子裏弄個人。”
中年男人被剛點上的煙嗆了一口,隨機賠笑道:“白鯊哥,這樣不太好吧?我們打開門做生意的,你這麼一鬧的話,我們怎麼收場?如果老板怪罪下來,我也背不起這個黑鍋啊!”
白鯊斜斜睨著他:“我就這麼跟你說一聲,麵子已經給足你了,你家老板怪罪的話,你就往我身上推,這人我們今天弄定了,誰叫他不知死活的得罪了我們老板。”
說著大拇指往後一指。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柳鐵,覺得有點麵熟,卻一下又想不起來是誰,柳鐵自然不會自降身份的跟這種人套近乎稱兄道弟的說自己是某某某,態度傲然的將臉扭到一邊去。
中年男子又猶豫了一下,這才無奈的跟白鯊道:“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多說了,白鯊哥,盡量不要弄出太大的動靜,把人叫到廁所裏去再搞,而且,千萬不能把人給弄死了啊!”
白鯊朝柳鐵遞了個詢問的眼神,得到示意後拍胸脯道:“好啦,好啦,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改天我請你吃飯!”
說完跟在柳鐵的身後甩開膀子往裏走去,一群混混皆都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樣子,中年男子看了看,還是覺得不放心,又帶了幾個人跟了進去。
轉眼間,趙炎夏已經灌了半打啤酒下肚,就連閆嵐也喝了差不多一瓶,隻覺得渾身發熱,腦子暈乎乎的,耳邊傳來的陣陣強勁的音浪,似乎帶著一種穿刺內心的魔力,讓她一時間倒是忘記了心中的苦悶,一雙美眸柔情似水的盯著對麵的趙炎夏。
趙炎夏停止了鯨吞牛飲,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點上,狠狠的吸了兩口,抬頭看見閆嵐的眼神,不由微微苦笑,剛想說點什麼,一個男人目的明確來到他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喂,兄弟,廁所有人找你!”
趙炎夏一愣,抬頭看了一眼麵前這張臉,不認識,但是從他那可以偽裝出來的笑容卻又難以掩飾眸子裏的那一抹冷漠和猙獰,明顯的就是不懷好意,掃了側邊走廊一眼,那裏還站著三個身材魁梧,麵色不善的人在冷眼看著這邊,不用說,這些人是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