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趙般若與郭璞對視一眼,接著同時抬腳向裏麵走去。
隨著距離的接近,兩人逐漸看清了裏麵的情形。隻見一群身穿淺藍色城管製服,滿臉橫肉麵容凶戾的男人將馬幼山圍在了正中間,正在吵吵嚷嚷的說著什麼,不時還可以聽到幾句髒字。
而此時馬幼山臉色鐵青,雙眼之中蘊含著怒氣,卻又不得不向那幾個城管賠著笑臉,一雙大手從兜裏掏出了一包香煙向那幾個城管讓去,卻被其中一個蠻橫的一把推開。
“不行!”隻見那個似乎是帶頭的城管不屑的看著馬幼山,撇了撇嘴之後開口嚷嚷道:“沒經過允許就在外麵擺放桌椅營業,影響市容,罰款兩千。”
“大哥,兩千這也太多了。”馬幼山把煙收了回來,苦著臉賠笑道:“而且我剛才就在外麵擺了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是我們自己一會要用的,不是用來營業,再說我已經把東西給收回來了,要不……您給通融通融。”
“你誰啊我就給你通融。”城管斜眼看著馬幼山,語氣生硬的說道:“你說是自己用的就是自己用的?你是法官啊?沒得商量,趕快交錢,我告訴你啊,兩千已經算是給你麵子了,不然的話就直接把你東西給拉走。”
馬幼山聞言不禁苦笑,輕聲道:“我那張桌子可值不了兩千塊錢。”
“喲嗬,你這是抬杠呢是吧?”城管眼睛一瞪,無理蠻橫的說道:“你那桌子是值不了兩千塊錢,但是你信不信我把你燒烤架子拉走,把你店給封了讓你停業整?”
“是啊。”這城管隊長的話音剛落,就見站在旁邊的一個城管點了點頭,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扯了一下馬幼山的胳膊,低聲對他說道:“兄弟,你還是老老實實的交個罰款吧,我們隊長也是為你好,不然真把我們隊長惹急了,他要是真把你的店弄個個把月的停業整頓,你損失的可就不止兩千塊錢了,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這……”
兩個城管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倒是真把馬幼山給說楞了一下,真要是像這個城管說的這樣,那事情可就麻煩了,生意做不成不說,影響也還不好。自己的生意正是紅火的時候,如果突然關門了,少掙多少錢不說,那得流失多少客源啊。
但是這件事還真不是馬幼山的問題,這群城管明顯是打秋風來了,因為一張桌子交兩千塊罰款的話,怎麼想怎麼都覺得憋屈,如果真交了,對馬幼山來說就相當於這幾天的生意都白幹了。
馬幼山長相忠厚,為人也老實,但這並不代表他就願意吃這種虧,如果換做是其他人的話,或許也就捏著鼻子交上兩千塊錢認栽算了,但有時候越老實的人一旦認準了一個死理,反倒是越執拗。
隻見馬幼山沉默了一下,接著忽然抬頭看著那城管,開口沉聲說道:“交罰款可以,但是我要求你們出具執法證明,至於罰款金額,你們隻要證明像我這種情況依據條例的確是要罰款兩千的話,我絕對立馬掏錢,絕沒二話!但在罰款之後,你們要給我罰單和收據!”
馬幼山話音剛落,便見那群城管的臉色全都陰沉了下來。執法證明?笑話,怎麼會有這種東西。他們這次出來純粹就是來打秋風的。現在城管都明文規定要提倡文明執法,第一次發現亂擺攤位或者影響市容的情況在條例規定上也都是以勸誡教育為主,屢教不改的才會罰款和暫扣攤位。
像馬幼山的這種情況,人家本來就是有店麵的,隻是在外麵擺了張桌子自己用而已,根本就構不成亂擺攤位的情況,如果說影響市容,那也牽強了一些。罰金?別說兩千,就連二十也不可能。
至於說罰單和收據,這群城管身上倒也帶著,給馬幼山出具一份倒也不是不可以,隻是上麵絕對不會有公章就是了。但看馬幼山這個樣子,如果不見公章的話絕對是不會認的。
所以馬幼山的一席話就相當於直接把這群城管的心思給堵死了,隻見一群城管一個個臉色陰沉的站在原地,剛才那個還一臉和善跟個自己人一樣勸著馬幼山的城管眼神也陰冷了下來。
“很好。”那城管隊長冷笑著點了點頭,看著馬幼山一字一句的沉聲說道:“小子,你就等著停業整頓吧。”
脾氣執拗起來的馬幼山此時也沒有再給那城管隊長麵子,而是淡淡的開口說道:“不好意思,我證照齊全,你拿什麼讓我停業整頓?而且,城管局好像還沒有讓我停業整頓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