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信任是最傷人的易碎品,許是人的劣根性作祟,誰都期望得到對方全然的信任,卻不曾低頭看看自己的心,是否真正的相信過對麵的愛人。
我突然想笑,羌棋這步棋是走給暗處的敵人看的,但浞颺你捫心自問,是不是想也借此機會來試探我,來試探你一直耿耿於懷的我與昊殤若即若離的不明關係。可我沒有笑,走上前去,張開雙臂自後抱住了浞颺,喚道:“浞颺。”
浞颺身子一僵,卻沒有動,直直的任我環著,隻低低的應了聲:“嗯。”
“我隻是覺得若是沒有我,對我們倆,對很多人是不是都會好些,總好過這樣兩相為難。”
浞颺聞言欲轉身。我手上加力死死的格住他,哀求道:“不要動,就這樣讓我把話說完。”
我接著說:“你不是總說我是聰慧狡黠的女子嗎,怎會看不出來那****麵對羌棋的虛情假意。你明明是萬般不願,卻要裝作甘之如飴……”淚水適時的流出,臉輕輕的靠上浞颺的背。“浞颺,於我而言,你是我的世界,沒有你,今日的泫汶不過是紅樓中名盛一時娼妓……而我,我……我卻成了你的負擔,要你委屈自己來保我平安。”我死死的抱住躁動的浞颺,哭道:
“求你,讓我說完。”
浞颺泄了力道,隻一雙大手覆上了我的手,十指相握。
“對於我這樣的女子,能夠遇到你,與你相守過這麼多時日,就已經是今生最大的幸。泫汶滿足了。”咬上嘴唇,似下了最大的決心道:“所以,浞颺,讓我走吧。”身子後退,離開了浞颺的身子。
浞颺抓住我的手沒有鬆開,緩緩轉過身來,薄唇輕抿,平添了一份淩厲,問道:“為何會是修涯?”
我深深的望進他的眼中,平淡的說:“隻要能帶我離開,他是誰並不重要。”
其實浞颺與修家最大的情感維係是他同修涯之間幾十年生死與共的兄弟之情,不知這出一個女人兩個男人的戲碼,能給他們之間帶來多大的嫌隙。浞颺動搖,修家根基便不再是穩泰不可撼動。
浞颺一動不動的看著我良久,突然鬆開握著我的右手,一聲爭鳴玄鐵出鞘,劍身赤青,劍柄黝黑,一把需要飲血回鞘的君王權杖。他把劍交到我手上,退後一步,眼眸幽黑猶如深湖捉摸不定,帶著決然的氣勢手指著他的心髒道:“要走可以,把你從這裏挖去。隻要你挖得幹淨,自此你我便是生陌,永生不念。”
玄鐵沉重,壓得我透不過氣來,握著它的手力有不怠。“砰”的一聲玄鐵落地,淚眼朦朧的看著浞颺,喊道:“你不能這樣逼我。”
浞颺長臂一伸拉我入懷,緊箍雙臂蠻橫的把我禁錮。他悶悶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你也不能這樣待我。”
情難舍,意難求,脈脈深情化作心中淺淺的一份無奈。我道:“我們會有未來嗎?”
“此生定不相負。”浞颺鬆開懷抱,雙手抓住我的肩,雙目清冷如常內裏卻隱著然然炙熱,他說:“泫汶,我們一起試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