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回身打掉呂弄世射出的暗器,一看躺在石台上的韓露安然無恙,長吐一口氣才安下心來。接著,他又向呂弄世攻去。
不過,呂弄世這回學聰明了,施展身形向外一躍,手中的暗器再次出手,但不再打向張揚,而是打向他的亡妻韓露。
張揚眉頭一皺,若是攻向自己,他閃身避過則可,但躺在石台上的韓露可不知道閃避,他隻能再行回身打掉。如此往複,每當張揚攻向呂弄世,呂弄世就放暗器打韓露,張揚再回身防守暗器的攻擊。
這過程反複了十餘次,張揚也有些疲倦,停在韓露的身邊看著呂弄世,不再進行攻擊,而是思索著解決這一困境的辦法。
呂弄世何嚐不是一樣,喘著粗氣盯著張揚,手中的暗器不敢有半分懈怠。他也在尋思著如何能從密室逃出去,畢竟這個方法雖然一時無憂,但要勝過張揚卻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況雖然呂弄世研究了不少攜帶暗器的方法,身上的暗器數量十分可觀,但終究會有打完的一刻,到那個時候自己沒有暗器牽製張揚,死亡便隻是時辰的問題了。
就這樣,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卻沒有再出手,跳躍的燭火下兩個人的身影忽明忽暗的映在牆上。兩個人都陷入了一個難以逃脫的死循環,都在費心竭慮的想要先一步從中走出來。
燭火燃燒著,密室之內死氣沉沉,變化的隻有那越來越短的蠟燭。
最先走出這一死循環的還是經驗更為老道的張揚,他的症結隻在於一點:亡妻韓露的屍體。如若屍體無傷,則呂弄世的死期也就到了。
張揚之前的被動就是在於想要攻擊呂弄世和必須守護亡妻屍體的衝突,在圓形的密室中呂弄世一直在密室的最外圍,靈活的走位讓張揚隻能守在亡妻的身邊才能阻擋射來的暗器。但如果呂弄世的走位被限製,張揚則可以輕鬆的控製。
因此,張揚改變了策略,隻見他飄動身形,但並不急於要呂弄世的性命,用出了看家的本領,通過深厚的內力形成數道掌風,封住呂弄世的左右,讓他不能自由行走,難以閃開身形向韓露屍體打出暗器。這樣下去,張揚的掌風會越來越密,呂弄世能動的範圍也會越來越小,過不了多久,呂弄世就會斃命於張揚的掌下。
好在呂弄世的腦袋也沒有閑著,但他想的不是如何戰勝張揚,而是如何從這裏逃出去。兩個人靜立不動時,他腦中飛速回憶著同太康鏢局接觸的這些時日中所發生的事情,力求找到一絲求生的線索。這時,他想到曾在霜兒舊宅中無意觸動消息機關放出王之渙,而自己撞進這密室之中也是無意而為。
“張揚雖為武林第一人,但處處留有後路,在這密室中會不會還有其他的出路。”呂弄世琢磨道。此時他身形未動,但眼睛卻不時觀察著四周,腦中也在回憶兩次無意撞開密室的情形:一次是床邊,一次是衣櫃,似乎並沒有什麼聯係,但好像又有什麼相似之處。
呂弄世努力想著,但就像那窗戶紙一般,他怎麼捅也捅不透,看不清裏麵的真相。
就在這個時機,張揚已然朝他撲了過來,呂弄世還想用原先的方法同張揚周旋,可此時前後去路都被張揚的掌力所封住,他隻能順著張揚給他劃好的路徑躲避,根本沒有機會隔著張揚向韓露屍首發出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