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算了哪項,還請李相明示。”孫大金聞言問道。
李林甫笑了笑,說道:“老夫在朝中任宰相十餘載,打倒的對手數不勝數,其中不乏聰明者。但現在,我卻仍拿楊國忠沒有什麼辦法。”
“李相的意思是,孫某低估了楊相?”
李林甫點了點頭。
孫大金有些不解,便問道:“依孫某之見,楊相現在朝中權不及李相,手中兵馬不及安將軍和牛統領,江湖勢力不及先教及太康鏢局。他有何勝算?”
“光他一個人,莫要說有諸位相助,光老夫一人,就可以讓楊相早早的退隱歸田嘍。”李林甫笑著說道。
孫大金這才明白過來,恍然大悟道:“李相的意思,是楊相可得到聖上的幫助?”
“孫老板果然聰慧過人,一點就透。”李林甫答道。
孫大金也笑了笑,說道:“不瞞李相,孫某常年做生意,考慮的還是比較周全,聖上的事情也都有所顧忌。不過,孫某將各方勢力比對了半天,真動起手來,我們也絲毫不占下風。”
李林甫聽後微微一笑道:“孫老板是買賣人,買的賣的都是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所以考慮的也都是這些。不過老夫在官場混跡多年,考慮的更多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
這二位說的雲山霧罩,張揚和牛衝雖然有耐心,但安祿山卻坐不住了,著急的問道:“你們兩個在那裏說的是什麼玩意,能痛快點嗎!”
“安將軍既然說話了,老夫正好有件事情問你。”李林甫轉向安祿山問道:“老夫聽說,這先教由大食傳入,在西域獨立成教。先教之中,設有陰陽兩位教主,是也不是?”
“這……”安祿山等著眼睛看著李林甫,半晌沒有說出話來。這本是先教最高機密,幾乎沒有外人知曉,他不明白李林甫怎麼會知道這些。
“你……你難不成能看到我心裏想的什麼?”安祿山張著嘴半天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李林甫得意的笑了起來,說道:“哪裏哪裏,與兩位結盟,多少也得去了解一些,才不至於唐突了貴人。安將軍,你是這陰教主,還是這陽教主?”
“李相不必為難安將軍了,沒有一個知道此事的先教教徒會說出去的。即使安將軍是,他也斷然不會承認。”孫大金沒等安祿山開口,就將話語接了過來:“李相還是講講,孫某到底考慮欠周在何處吧。”
李林甫也不追根問底,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便緩緩的說道:“孫老板既然能想到‘清君側’這個借口,難道還想不通老夫指的是什麼嗎?”
孫大金還是迷茫的搖了搖頭。
“清君側,說的是楊相乃至貴妃為奸佞之徒,害群之馬,我們這才出師有因,占得先機。但如果就這麼出去,楊相難免會同貴妃找到聖上,說明利害。當今聖上雖然現在朝堂之事管的少了,可腦子比咱們在座之人誰都要清楚。他左右一琢磨,肯定會站到楊相的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