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的孩子哪裏會懷疑眼前這笑容可掬之人竟然心中藏著殺機,便樂嗬的說道:“那真好,從來沒有人來看過他。我告訴你,你順著院子往前走,過了那個門就看到一群人圍著聽課,那個講課的就是小漂。”
巫新雨謝過這孩子,便起身向前走去,無語道人也一頭霧水的跟在後麵,不知道這小漂到底是什麼神秘人物。
兩個人走過一道院門,就看到了一群人正在聚精會神的聽著一個人在講課。而那講課的男子約莫二十多歲,麵色黑黃枯瘦,,在稱著一雙大眼睛出奇的有神。他坐在一個木製的輪椅之上,十隻手指無力的卷曲著,一看就已經失去了最為基本的功能。
巫新雨沒有見過呂弄世,正在仔細與牛衝所描述的樣子做著對比。而背後的無語道人卻已然驚呼道:“呂弄世!”
無語道人沒有想到,在這裏會碰見呂弄世;他更沒有想到,遇到的呂弄世會是這般樣子。
巫新雨望向無語道人,問道:“前輩的意思,居中講話的人就是呂弄世?”
無語道人點了點頭。
他剛才的呼聲並不大,沒有什麼人聽見。然而呂弄世雖然四肢殘廢,但是內力猶在,耳目之力過於常人。他本正在認真的給諸位聽眾講三國之事,依稀聽到有人喊出自己的名字,不覺得向這個方向望去。
這不看還好,一看正看到自己的殺父仇人無語道人!
呂弄世不認識巫新雨,但對於無語道人的樣子是無論如何不能忘卻的。他心中思緒亂起,仇恨、無奈、恐懼等複雜的感覺同時升了起來。他盯著無語道人,眼睛片刻不曾離開,嘴上的話語也跟著停了下來。
呂弄世這一停,聽他說話的所有人也都跟著他的目光看了過來,盯在巫新雨和無語道人。
“你倆是誰啊!”有好事的夥計走過來問道。
巫新雨有心在此就結束掉呂弄世的生命,可當著這麼多人殺人在官府麵前實在說不過去。
“巫大人,您又過來了。”
正在巫新雨猶豫的時候,馮敬林從他身後走了過來,滿麵笑容的問候道。
巫新雨也將頭轉了過來,臉上也掛上了世俗的笑容,說道:“馮老板好。這不是牛統領的宅邸要開工,我順道過來看看。”
“這巫大人是來看木頭的,還是來看人的?”馮敬林說著,眼光飄向了呂弄世。
“當然是看木頭,走,咱們屋裏談。”巫新雨說罷就拉著無語道人向屋中走去。
此時,馮家大院的院牆之上,靜靜的趴著兩個人。這兩個人分別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一絲的聲響。
直到巫新雨和無語道人隨著馮敬林進了屋子,將屋門緊閉。這二人才敢輕聲交流起來。
“沒想到這呂弄世還沒死!”其中一個細聲細氣的男聲說道。
“是啊,可是如今他已經是這副模樣,也不知是怎麼弄的。這有虎皮腰牌的小子,怎麼跑這裏當教書先生了。”一個嫵媚的女聲答道。
這二人,自然就是翠竹幫的絕後漢趙白和絕色姬劉雲。他們來到建州之後,同梁力、石可兄弟二人多番大戰,占了些許的便宜,可卻總找不到巫新雨的影子。這一天他們二人接到放哨的傳信,說巫新雨同一人一起出門了,便趕忙跟了上去,想將其暗殺。這一跟,就跟到了馮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