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吉和老甘急忙拖過來木筏,我和小蔡以及背著無線電台的小邱以及老魏坐在後麵那隻木筏上,“秀才”,老甘和多吉帶著藏獒“貢布”在前麵開路,多吉曉得此段河道很不好走,但剛才那個印軍俘虜的逃跑,他也給激怒了,認為絕不能讓他跑回去,否則咱們這次的偵察行動算是完全泡湯了,印軍必定在察隅河岸邊加強警戒的,要是偵察行動失敗,那咱們的攻擊時間受到影響,作為一個尖刀連的連長,我是萬萬承受不了這樣的重大失誤的,所以這次必定要將這個印軍俘虜給追回來,我給老甘和老魏他們下了命令:“如果實在不行,可以當場擊斃!”
還是橡皮艇跑得快,很快那個印軍俘虜就轉入了一個彎道看不見了,我心急如焚,急忙與小蔡和小邱他們用樹枝當槳,拚命的劃著木筏朝前麵趕去,河水湍急,“嘩啦啦”的作響,我們的木筏移動緩慢,追了一陣子,已經完全看不到前麵的那隻橡皮艇了,河水越來越急,浪頭拍上來,將木筏衝撞的東倒西歪,前麵的多吉示意再過一截就要到那個漩渦了,還是靠到岸上去再想辦法再說。
我當時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總之稀裏糊塗的拒絕了多吉他們的這個正確的建議,在沒有適當的渡河工具和天還沒亮視野不好的情況下,硬闖那個很危險的漩渦,幾乎就是找死,但當時被這個印軍俘虜逃脫所激怒,我再也無法冷靜的靜下來思考問題,命令多吉他們繼續朝前闖過去,說不定能夠闖過那個漩渦,即便找尋不著那隻橡皮艇,那就在察隅河東岸上岸,這樣就距離印軍的陣地很近了。
木筏繼續朝前行進,浪頭越來越大,通訊兵小邱已經將背上的無線電台拿下來,脫下身上的棉襖蓋在上麵,這個東西最怕水,一旦進水,那就算徹底報廢了,沒有了無線電台,我們可怎麼聯絡後麵的部隊?
距離前麵的那個漩渦越來越近,東邊的天際處,白肚般的光亮終於照過來了,天色馬上就要亮起來,我在木筏上思忖著,得趕緊趁著這個天還沒亮起來的時機,渡過察隅河,潛入東岸的印軍陣地上,隻要能夠闖進去,那大不了在那邊潛伏一天,等到了晚上,那就是我們的天下了,不是吹牛,無論單兵素質還是其他的戰鬥意誌各方麵比較,我對我的手下很有信心,肯定能夠順利的完成這次偵察任務的。
多吉對我示意著,臉色很不好看,我看得出來,前麵就要到那個最危險的河段了,透過晨曦的微光望過去,我發現那個河段比其他的河段寬闊不少,其他河段的河水都是從北朝南順流而下的,即便有些落差,形成了小瀑布,但高低的落差並不大,我們的木筏完全可以闖過去的,但前麵的這個地方就有些不一樣了,這裏的水流是沒有方向的,到處亂撞,水花四濺,最邪乎的還是那個漩渦的中心區域,四周全是突出在江麵的礁石,礁石不高,僅僅高出水麵一兩米而已,但很多,星羅棋布的布滿在河麵上,裏麵則是不停的在打著漩渦的激流,就像一個大陀螺,不知道下麵有什麼東西驅動著這些水流轉動著,相當的危險。
多吉知道這裏的厲害,盡量將木筏撐離那個區域,貼著那些礁石慢慢的行進著,多吉的舉動我理解,他是寧可讓木筏碰著那些礁石,也不願意被那厲害的水流卷到漩渦裏麵去的,我不顧滿頭滿臉的河水,對老魏他們說道:“咱們隻要跟著多吉的木筏就行,貼著礁石走!”
慢慢的我們的木筏接近了那片危險區域,四周嘈雜的水流聲不斷的衝擊著我的耳膜和神經,我回頭望了那片地方一眼,果然是驚心動魄,河道在這裏變得相當闊,湍急的水流夾雜著上流的泥沙雪水紛紛朝那個漩渦奔去,那聲響就像草原上上萬匹野馬奔騰一般,“轟隆隆”的不絕於耳,我們都神色緊張,大氣都不敢出,拚命的控製著已經開始打轉的木筏,拚命的朝礁石邊上劃過去。
就在此時,幾顆炮彈突然在我們的邊上轟然爆炸開來,這裏噪雜的水流聲影響了我們的耳朵,本來這種印軍的大口徑重炮發射的炮彈,我們是能夠在它們落地爆炸之前根據炮彈劃破空氣的呼嘯聲分辨出來的,而能夠立即選擇是臥倒還是躲避,但這次卻不一樣了,這幾發炮彈突然間在我們的木筏旁邊轟然爆炸開來,爆炸升騰的氣浪掀起來一道高達幾十米的巨浪,直接將我們的那木筏給高高的掀起來,我急忙大喊:“抓住木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