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朋友不能以認識的時間長短來衡量,有些人你認識他幾年,但最終沒有成為朋友,而有些人,才認識幾天,卻有可能成為莫逆之交。這一刻,張臨把沈慕晴當成了朋友。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鈴聲,手機響了,張臨拿出一看,是沈慕晴。
“我到醫院門口了,你在哪裏?”沈慕晴好聽的聲音悠悠傳來。
張臨說:“你等一下,我出去接你。”
走了出去,立刻看到了沈慕晴,笑容滿麵看著他。
沈慕晴朝張臨走了過來,打著招呼:“張臨,我們又見麵了。”
“是啊,進來吧。”張臨的臉上帶著一絲笑意。
兩人肩並肩走進醫院,引得路人側目。
“你來醫院幹嘛?”沈慕晴好看的眼睛泛著別樣的光彩,看著張臨。
歎了一口氣,張臨說:“我爺爺病了,我送他來治病。”
“他現在好點沒有?”沈慕晴蹙了蹙眉。
張臨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他還在急救室裏。”
“我想他老人家一定會沒事的。”沈慕晴安慰說。
“希望吧。”張臨心中祈禱,希望爺爺沒事,爺爺是他唯一的親人,如果爺爺有事,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兩人都不說話了,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不知過了多久,急救室的門突然打開了,張臨一個箭步走上前去,急急地問一臉疲倦的一聲:“醫生,我爺爺沒事吧?”
“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但還需要住院觀察。”醫生很年輕,嘴角帶著微笑。
張臨忙不迭地說:“謝謝,謝謝你!”
“不用謝,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醫生輕描淡寫地說。
然而,這番話聽了張臨耳裏,卻翻起了一陣波瀾,為什麼同是醫生,有些道德就那麼敗壞,真是人比人比死人。
“請問醫生高姓大名?”這個醫生看來不壞,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報答他才是,張臨暗想。
醫生笑了笑,說:“高峻。”
這時,一個護士來到高峻的麵前,說:“高醫生,院長叫你過去一趟。”
“我先走一步,你進去看看你爺爺吧。”說完,高峻匆匆而去。
於是,張臨走進了急救室。
一眼就看到了爺爺,他麵容疲憊,眼睛閉得緊緊的。
“爺爺。”張臨撲到病床,小聲說。
聽到聲音,爺爺艱難地睜開了眼睛,慈愛地看著張臨,有氣無力地說:“是臨兒啊,爺爺沒事,這把老骨頭還死不了,不用擔心。”
“爺爺,醫生說你暫時脫離了危險,你好好休息,你想吃什麼,我買給你。”張臨愧疚地說,他後悔為什麼不是先買房子,而是先買車,害爺爺沒有好的地方可以住。
爺爺搖了搖頭:“不用操心了,爺爺不餓,對了,臨兒,這一次一定花了好多錢吧?”
“爺爺,不礙事的,你安心養病,錢我會想辦法弄來的。”張臨說。
爺爺突然露出意味深長地微笑,朝張臨使了一個眼色。
張臨有些吃驚,下意識地回頭,馬上看到了沈慕晴,此時她就站在張臨的身後。
“臨兒,還不給爺爺介紹?”爺爺臉上洋溢著笑容,看著沈慕晴。
張臨說:“爺爺,她是沈慕晴,我的朋友。”
“原來是沈小姐。”爺爺笑意漸濃。
沈慕晴上前一步,甜甜地叫了一聲:“爺爺。”
“嗬嗬,乖,你是什麼時候認識我家臨兒的。”爺爺問。
沈慕晴笑了笑,說:“我認識他嘛,才幾天,不過,就像幾年那麼長了。”有些緣分來了,想擋也擋不住,她覺得冥冥中似有天意,讓她認識了張臨。
“嗬嗬,才幾天,關係就這麼好了,臨兒,好本事!”爺爺向張臨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知道爺爺是誤會了,張臨連忙解釋:“爺爺,我和沈慕晴隻是普通朋友,你別想歪了。”
“爺爺可沒有,想當年我和你奶奶也是才認識一個月,就結了婚,臨兒,你可要珍惜眼前人啊。”爺爺板著臉,對張臨說。
聽到爺爺越說越離譜,張臨的額頭黑線密布,知道他怎麼解釋也是沒用的,爺爺已經認定了他和沈慕晴是那種關係,是不會改變看法的。
沈慕晴的臉不禁紅了,小心地看了一眼張臨,見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輕哼了一聲。
“爺爺,我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吧。”張臨尷尬不已,反正爺爺暫時沒事了,就找了借口要出去。
“去吧,好好和她說說話。”爺爺說。
一言不發出了去,張臨率先開口說:“沈慕晴,剛才我爺爺都是亂說的,你可別放在心上。”
“沒事的,我不介意。”沈慕晴笑著說。
“那就好。”
張臨最怕就是沈慕晴誤會,自從他被徐芷晴拋棄後,他對談戀愛沒了多大的興趣,而且,沈慕晴人長得好看,出手大方,絕對不是什麼平頭百姓,這樣的人,並不是他能高攀的。
“對了張臨,你這一次考去了哪裏?”沈慕晴想了想,突然問,她記得張臨今年也參加了高考。
“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江北大學。”張臨淡淡地說,陳武沒騙他的話,這幾天通知書應該就到了。
沈慕晴詫異地看了看張臨,江北大學可是名牌中的名牌,他是怎麼考上的。
“原來你考到那裏去了,成績不錯啊。”沈慕晴真摯地說。
張臨敷衍說:“馬馬虎虎。”什麼成績不錯,那可是他用錢砸出來的。
“如果考上了江北大學成績也是馬馬虎虎的話,不知有多少學生要自殺了。張臨,做人可別太貪心。”沈慕晴嘟著小嘴說,據她所知,花溪市每年能考上江北大學的人,從來沒有超過五個。
當然,如果加上一些權貴的後代,那就不止這個數,但用錢或者用權得來的錄取,沒有幾個人會羨慕的。
怕被看出破綻,張臨轉移了話題:“你呢,考去了哪裏?”
“我嘛,那是一個秘密,過段時間你就知道了。”沈慕晴狡黠地說。
女人,就喜歡故弄玄虛,張臨心中暗笑,既然對方不願意說,他也不好再問。
兩人有說了些無關痛癢的話,沈慕晴接了一個電話,就走了。
爺爺病情漸漸穩定,轉到了普通病房,這時,一個護士找到張臨,催他繳納醫療費。
這一次,更加離譜,賬單上竟然寫著他欠了八萬多。
“怎麼那麼多?”張臨皺了皺眉,那護士立即發飆了。
她大聲說:“嫌多,你可以不交,但請馬上帶著這個老不死滾出去!”
張臨怒了,怒聲說:“你什麼態度!”
“我就是這態度,你願意聽,可以滾!”
護士越說越難聽,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況且張臨不是泥人,他霍地一聲站了起來,目光冰冷,緊緊盯著護士。
那眼神,想要吃人一樣,人有逆鱗,張臨的逆鱗就是爺爺,無論是誰,想要傷害爺爺,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打女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但有些嘴賤的,絕對不能手下留情,張臨想也沒想,一個巴掌甩到護士的臉上。
響亮的掌聲在病房內響起,那護士懵了,她沒想到,張臨敢打她,她馬上尖銳地大叫起來:“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你可知道我是誰?”
“我不管你是誰,你給我滾出去!”張臨冷冷道,像看死人一樣看那護士。
那護士嚇得後退幾步,沒好氣地說:“好,你給我走著瞧!”
她悻悻退出了病房,張臨想了想,撥通了陳如的手機:“喂,如姐嗎,我在人民醫院305室,我遇到了點麻煩,你上來一下吧。”
他有直覺,這護士一定會找人來,盡管他可以把所有人都打退,但在這個法製的社會,他不能肆無忌憚。
而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利用警察的力量,對付這些蠻不講理的人。
果然,不久,那護士氣氣勢洶洶地帶人衝了進來,囂張地指著張臨:“就是他!”
保安不是之前張臨遇到的那幾個,當然不認識張臨,揮舞著手中的警棍,往張臨打來。
“找死!”
張臨站了起來,用手握住襲來的警棍,冷冷說:“別逼我動手!”
“小子,還挺囂張的啊,但你惹了不該惹的人,你去死吧!”這哪裏是保安,分明是地痞流氓。
張臨麵色如常,看了那些保安一眼,什麼話也沒說,在他們驚訝的目光中,發現手中的警棍居然不見了。
他們驚恐地睜大眼睛,看著如同神人一般的張臨,用力一扭,所有的警棍化為灰燼,落在地上。
這一幕,震撼至極。
那挑起事端的護士嚇得渾身顫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驚恐地望著一步一步走向她的張臨。
她噤若寒蟬,聲音顫抖:“你別過來,我……報警了啊……”
“不用了,我們來了。”陳如的聲音在病房外響起,張臨往外看去,陳如笑意吟吟走了進來,輕輕拍了一下張臨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輕說,“你剛才好威風,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嗎?”
剛才那一幕,陳如盡收眼底,她第一次見到這麼恐怖的身手,這還是人能達到的嗎?
“等我想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張臨淡淡道。
護士見到警察,馬上得瑟起來,叫嚷著:“警察同誌剛才他恐嚇我,還打傷了這些保安,你快點把他給銬起來!”
“我做事,不用你吩咐!”陳如厭惡地看著那護士,皺了皺眉。
陳如的目光落在那護士的身上,沒帶一絲感情色彩,像那樣的人,最為可惡,就知道欺軟怕硬,她以為警察是她家的,可以隨便差遣?
陳如的目光讓那護士很不舒服,她趕緊把頭掉到一邊,不說話了,同時心裏打鼓,不知該怎麼辦。
“如姐,我想你把這些人都帶走,他們打擾到我爺爺休息了。”張臨對陳如說。
陳如嫣然一笑,說:“可以。”
馬上就有警察把那幾個目瞪口呆的保安帶走,一下子,病房裏就隻剩下三個人,張臨、陳如、爺爺。
爺爺一直在沉睡,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爺爺沒礙事吧?”陳如關心地問。
“病情已經穩定了。”張臨如實說。
“那就好,對了,你錢夠不夠?”
“還有。”
陳如卻不信,她已經打探清楚,張臨還欠醫院幾萬塊,根本沒錢了。
“這裏是五萬塊,我就隻有這麼多了,你先拿著。”陳如拿出一張卡,遞給張臨。
張臨麵無表情地看著陳如,說:“不用了,我有錢。”
他確實有錢,賽馬那裏還有五十萬沒取,雖然買通知書也要五十萬,但他有自信,在這幾天賺到幾十萬。
“我不信!”陳如自然是不信,她知道,張臨隻不過是一個學生,哪裏有那麼多錢。
張臨攤了攤手,說:“我不是還有一輛寶馬車嗎,大可賣了它,起碼也能賣個十來萬吧。”
他的車買來三十多萬,以十多萬的價格賣出去,還怕沒人要,但他沒有賣車的打算,車是身份的象征,怎麼說他現在也是有超能力的人。
陳如笑了,說:“要不,你把你的車賣給我,我給你十五萬,這五萬你先拿著,剩下的十萬我慢慢給你,可以吧?”
張臨一清二楚,陳如這是想變相幫助他,他想了想,接過陳如遞過來的銀行卡。
“那就先謝過了。”反正以後把錢還給陳如就是了。
陳如笑了,露出整齊的牙齒。她說:“這裏那麼悶,有沒有興趣陪我出去走走?”
“好啊。”張臨一口答應。
兩人走了出去,這時,爺爺突然睜開了眼睛,眼裏帶著深深的疑惑。
“你的身手那麼好,有沒有想過要當警察?”陳如眨著大眼睛,期待地看著張臨。
張臨聳聳肩,說:“你說我這樣的性格適合做警察嗎?”
他生性愛動,不能安分,要他做警察,那豈不是要了他的命。而且,他見了太多不好的現象,對警察,他沒有多大的好感。
陳如,是他唯一看得順眼的一個。如果是其他警察,他才沒有那麼好的脾氣。
陳如沉默了,誠然,張臨的性格不適合做警察,但她還是想盡全力勸他,這年頭,能有這麼好的身手的人,太少了。如果警局錯過了這樣的人才,絕對是一種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