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哈哈笑道:“臨兒,你又來消遣爺爺了,這世上哪有什麼神啊。”
張臨本來想告訴爺爺,這個世界其實是有神的,但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這個時候,自己的秘密還是不適宜告訴爺爺。
張臨拿出通知書,遞到爺爺手上,說:“爺爺,這是我的大學錄取通知書,你看看。”
爺爺馬上喜上眉梢,雙手顫抖地接過通知書,欣喜地說:“太好了,你終於考上了大學,你爸爸媽媽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說話間,爺爺留下了眼淚。
張臨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好好的,爺爺怎麼哭了呢。
爺爺一時哭,一時笑,過了片刻,才回複正常,他說:“臨兒,你有出息了,爺爺是開心,開心了就想哭了,哎,可惜你爸媽看不到了。”
爸媽的事,爺爺很少提起,怕的就是勾起張臨的回憶。其實,爸媽去世的時候,張臨才四歲,什麼都不懂。而且十幾年過去了,他的記憶裏,根本就沒有爸媽的形象。這麼多年來,他與爺爺相依為命,他也沒覺得沒有爸媽有什麼不對頭。
張臨走上前,依偎在爺爺懷裏,輕聲說:“我有爺爺就夠了。”
爺爺嗬嗬笑道:“傻孩子,過幾天我們一起去拜祭你爸媽吧,而且,有些事我必須對你說清楚。”
張臨暗道,難道他爸媽的死有隱情。他有心要問,但看到爺爺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便沒有說出口。
反正在張臨的心裏,爸媽隻是一個記憶符號,沒有多大的印象。
爺爺又嘮嘮叨叨地說了一些無關痛癢的話,看看天色不早,便讓張臨回家去了。
一出醫院,張臨撥通了謝雲的電話,說:“謝雲,你現在有沒有空?”
謝雲戲謔的聲音馬上響起了:“張臨,你又要請我喝酒了?”
張臨笑罵一句:“你小子就知道喝酒,出來吧,我開車去接你,有事請你幫忙。”
謝雲一口答應:“好,你開車到我樓下,響一下喇叭,我馬上下來。”
驅車到了謝雲的樓下,張臨按了一下喇叭。
謝雲從窗口伸出一個腦袋,說:“張臨,你等一下,我馬上下來。”
一會兒,謝雲從樓下走了下來,一拍張臨的肩膀,笑道:“你小子,最近發財了,都不關照我一下。”
張臨不置可否,笑道:“你別來,發什麼財,沒看到我就一輛破車,什麼都沒有。”
謝雲誇張地張大嘴巴,說:“寶馬也是破車,張臨,在你眼裏,還有什麼車是好車,你沒看到我連輛車都沒有嗎。”
張臨笑罵道:“得了,別說這些虛的,這次叫你出來,有事想請你幫忙。”
謝雲正色道:“什麼事,能幫到的,我一定幫。”
張臨如實說:“是這樣的,我想買一套房子,不知道五十萬夠了沒有?”
謝雲想了想,才說:“花溪的房價平均是4000元一平方,好的地段要5000元左右,五十萬可以買大概八十平方米的房子,剩下十萬可以用來裝修。”
張臨接著說:“不知哪裏的地段比較好,我想買個不太吵的地方,我爺爺老了,不能讓他整天窩在那個小地方。”
“麗景灣吧,那裏是花溪市的別墅區,房子一般是兩層左右,很適合老人頤養天年。”
“好,那就去那裏看看。”
謝雲吃驚地看了張臨一眼,疑惑地說:“你確定你要買房子?”
張臨沒好氣地瞪了謝雲一眼,說:“你以為我是開玩笑的?”
謝雲笑了:“我是擔心你沒錢。”
張臨露出神秘的笑容:“這個你不用管,我自有門路。”
謝雲含笑道:“那好,我們等下就過去那邊看看。”
於是,張臨驅車去了麗景灣,很快,他看中了一套房子,80平方,要價45萬,張臨想也沒想,就一口買下了,這樣一來,謝雲更加驚奇,心想,難道張臨發財了。
“這是你的鑰匙。”售樓小姐一臉笑意,把一串鑰匙拿給張臨,像張臨這麼大方的客人,她是第一次遇到,不用陪酒,不用陪吃飯,就一口把房子買下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還很年輕。
這樣一來,售樓小姐開始想入非非,眼前這少年一定是富二代,心思急轉,打算把握這個機會,好好與張臨套近乎。
張臨看售樓小姐用像看獵物的眼神看她,心裏一驚,不會被別人當成凱子了吧。
謝雲把一切看在眼裏,假裝不經意地擋在售樓小姐和張臨的麵前,說:“張臨,你不是說有事嗎,我們走吧。”
張臨會意,不再理會售樓小姐那哀怨的眼神,逃也似地走了出去,恨得售樓小姐給了謝雲一個白眼。
剛出去,謝雲就笑著說:“張臨,看來你魅力挺大的,那個售樓小姐都被你給迷住了。”
張臨笑罵:“別瞎扯,我看她是以為我是有錢人了,說實在的,買了房,我也沒什麼錢了。”
謝雲說:“你小子,把錢都買了房,你打算喝西北風去啊,事先聲明,我可沒錢借你。”
謝雲的話,張臨不信,因為以前沒有錢的時候,他都是向謝雲借的,而且每一次他開口,不管是幾百還是幾千,謝雲從來沒有皺過眉頭。
錢往往最能考驗友情,真正的朋友,隻要有錢,都會借給你,但如果不是真正的朋友,有也不會借給你。
張臨說:“走吧,我們喝酒去。”
謝雲問:“去哪裏?”
張臨停住,說:“當然是好地方。”
謝雲眉頭一皺,什麼也沒說,上了車。
很快,車在樂都停下。樂都是花溪市最為有名的酒吧,張臨來過一次,而且還是別人生日的時候,跟著朋友來的。
停好車,張臨和謝雲走了進去,然而,他們剛進門口,一個女孩衝進了張臨的懷抱。
張臨輕輕扶住撲到他懷裏的女孩,正好看到了她的臉,吃驚地叫道:“是你!”張臨沒想到,那女孩竟然是甄妮,那個被他晾在極北之家的女孩嗎,一想到這裏,張臨就暗自發笑。上次的事,雖然是做得缺德了一些,但也算是給這個女賊一個小小的懲戒。
而甄妮看清了張臨的樣子,也很是吃驚:“怎麼是你?”
她不舒服地扭動著身子,離開了張臨的懷抱,不自然地撥弄著額頭的發絲,眼睛裏閃過一絲驚慌。
她怎麼了,怎麼如此驚慌,張臨暗道。
這時,幾個氣勢洶洶的大漢從樂都衝了出來,一見到甄妮,馬上衝了過來,要去拉她。
同時嘴裏大罵:“臭婆娘,你得罪了我們老大,還想跑嗎,給老子過來!”
甄妮下意識地躲到張臨的身後,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到處亂轉著。
張臨眉頭皺了皺,擋住了大漢伸來的手。
大漢怒道:“你小子想找死是不是,快點給我滾開!”說話的時候,他的一隻長滿了毛的大手就往張臨擊來。
張臨鎮定自若,一動不動,大漢暗自得意,原來是個傻子啊。但是,很快,他驚訝地發現,他的手竟然不能動彈了,低頭一看,卻見他的手被張臨抓住,再也不能進去分毫。
大漢的額頭開始留下冷汗,而其他人則以為他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哈哈大笑起來。
大漢身子顫抖著,痛苦地說:“放開我!”
張臨淡淡笑道:“你不是想打我的嗎,我就站在這裏,讓你打!”
這時,其他人才發現,情況好像有些不對頭,自己的同伴不是在玩遊戲,而是被麵前這個少年製住了。
於是,他們叫囂道:“兄弟,給我上,廢了這不知好歹的小子。”
甄妮害怕地閉上了眼睛,生怕看到張臨被打得頭破血流的樣子,而謝雲則氣定神閑的站在一邊,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
如果是以前,他會想也沒想就上去幫忙,但自從見識過張臨的本事,他覺得他上去隻會幫倒忙,憑張臨的本事,這幾個人還不是對手。
果然,但見到人影閃動,隻是瞬間,所有的大漢都倒在地上,痛苦地大叫起來。
甄妮吃驚地睜開雙眼,美目泛著別樣的光彩,看著張臨,心中的疑惑更濃。
她一直以為麵前這個少年隻是一個傻傻的孩子,沒想到竟然有這樣的身手,叫他如何不吃驚。
她對張臨說:“原來你那麼厲害。”
張臨不置可否,他厲害不厲害,自己知道就好,別人的看法與他無關。
謝雲笑道:“張臨,你又搶了我的風頭,等下你可要請我喝好酒。”
張臨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反正隨你。”
兩人哈哈大笑,就要走進去。突然,一道憤怒的聲音落在張臨的耳中:“小子,是你打傷我的人嗎?”
張臨笑眯眯地轉身,看著對麵的人的臉由紅變白再由白變紅,說:“原來是五哥,人是我打的,你想怎麼樣?”
對麵的人正是王五,剛才他被甄妮偷了錢包,就命手下追出來,怎知會遇到張臨這個煞星。
王五抹了一把汗,緊張地走過來,皮笑肉不笑地說:“原來是臨哥,小五怎麼敢當,我的手下不懂事,冒犯了臨哥,還請臨哥看在我的麵子,放了他們。”
張臨冷笑:“你的麵子,我為什麼要給你麵子?”
王五的臉馬上變黑,尷尬地站在原地。
跟在王五身後的彪形大漢不明所以,衝上前來,怒道:“你小子是誰,居然敢這樣子和我們五哥說話,你想死啊!”
說完,他一個拳頭擊向張臨。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張臨看也沒看,一腳踢出。
“轟”地一聲,彪形大漢被一腳踢飛,落在十米開外,不住地塗著鮮血。
這一幕,讓甄妮大吃一驚,她輕輕地撫了撫胸口,暗道,還好,她上次沒有與張臨正麵衝突,否則,先自愛躺在地上的說不定就是她了。
而王五則更為吃驚,上次張臨已經讓他嚇了一跳,這一次好像比上次更加厲害了。
他諂媚地上前對張臨說:“臨哥,求你高抬貴手,就放了我這些沒長眼的手下吧。”
張臨冷笑道:“帶著他們滾,別再給我碰到!”
王五如獲大赦,一揮手,叫人把倒在地上的手下帶走,一溜煙跑了,現在,他可嚇破了膽,根本沒有想過要報複。
等到王五走後,張臨轉身對謝雲說:“我們進去吧,別讓這幾個小耗子掃了我們的興。”
謝雲笑道:“花溪市也就隻有你敢這麼說王五他們了,要知道,他們可是這裏的地頭蛇,輕易沒人敢動。”
張臨不屑地說:“他們又不是三頭六臂,也就是普通人一個,別把他們想得太厲害就行了。”
謝雲苦笑不已,張臨敢說這句話,他可不敢,他還要在花溪混下去呢。
這時,甄妮低聲說:“你是說剛才那個是過江龍王五?”
謝雲調侃道:“怎麼,你怕了?”
確實,甄妮是怕了,凡是在道上混的,有哪一個不知道過江龍的名頭,如果讓她知道她偷的錢包的是過江龍的,打死她也不敢去做。
過江龍此人心狠手辣,就是警察也不敢輕易動他,而且據說,過江龍上頭有人,所以才能在這麼多年來都沒有倒下,反而混得風生水起,儼然一方霸主。
但是,甄妮還是倔強地挺起了胸膛,說:“哼,我才不怕。”
謝雲笑道:“不怕是嗎,他就在你身後。”
甄妮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轉身,但什麼也沒有,才知上了謝雲的當,張臨這麼可惡,他的朋友也一樣。
甄妮瞪著謝雲,說:“你敢騙我,看我不打你!”
張臨插嘴道:“謝雲,別理她,我們進去吧。”不經意地看了一眼甄妮,張臨的眉頭皺了一下。
甄妮氣哼哼地指著張臨,說:“你的賬,我還沒和你算呢。”
一絲黑線爬上了張臨的額頭,這女人還真不知好歹,這是吃定他了?
對於不知好歹的女人,張臨一般會用兩種方法對付,一是裝死,不理對方,二是大罵出口,讓其知難而退。
對待甄妮,他選擇了前者,反正不管甄妮說什麼,不去理會就是。
於是,他和謝雲肩並肩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