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怎麼會！我可是聽到他們叫你爺爺的呀！”張朗以為老孫頭在開玩笑，但老孫頭卻說的很認真：“不瞞你說，他們倆其實是一對被父母遺棄的孤兒,我隻是收養了他們。”
張朗看著程凱和程旋，聽老孫頭說：“十幾年前，你出生沒多久，他們兩個也相繼出生。”
“你們三個在同一家醫院，那時候我跟你爺爺也還都在一起。”老孫頭回憶道：“一出生，程凱和程旋就被確診為先天殘疾，程旋是個瞎子，程凱則是個聾子。”
“他們的親生父母一聽說這個消息，當即就決定拋棄他們，並在第二天偷偷出院，留下兩個可憐的嬰兒，狠心離開。”老孫頭肯定是跟程凱程旋說明過這些，所以他們三個現在看上去都很平靜。
不過，畢竟是心裏的一片陰霾，無論多麼堅強，時間過去多久，“棄嬰”在程凱和程旋的心裏都將會是一道不可磨滅的印記。
程凱的眼睛依舊緊閉，靠著沙發，手心壓在程旋的手背上。張朗默默地看著他們兄弟二人，臉上都有一絲淡淡的憂傷。
但老孫頭既然是要給張朗做解釋，那就必須拋開一切，給張朗解釋的清清楚楚。
“當時你爺爺已經退休，在醫院，除了我以外，都是一群小年輕人，誰也管不了嬰兒。有人提議讓醫院把程凱和程旋送進孤兒院，我不忍心；還有人提議讓公安局把他們的父母找回來，我又覺得沒必要。”
“為什麼沒必要？！好歹都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張朗話音剛起，就見老孫頭揮揮手，苦笑道：“太天真了張朗。”
張朗挑了下眉毛，不明所以。
“以他們父母的為人，就算找回來，把孩子帶回去。日後，你認為他們的父母會善待他們嗎？我想不會。”
言之有理，老孫頭的話雖然說的殘酷，但也的確現實。
張朗同情的看著程凱，程旋，無話可說，隻能問：“後來呢？”
“後來我無可奈何，就托關係認領了他們，並把他們留在我身邊。”老孫頭說：“隨後我也跟你爺爺一樣，選擇了退休。他是因為你，我則是因為他們。”說著，老孫頭憐憫地看了一眼身後的兩個孩子。
“你那時候知道他倆是異能人嗎？”張朗言歸正傳。
“準確的說，他倆的異能不是天生的。”
“哦？那是後天的？”
“對。”老孫頭斟酌了一下，續道：“以我的醫術，本可以治好他們的病。可惜……”
“可惜什麼？！”老孫頭一句轉折，勾起了張朗很大的好奇心。
老孫頭吧唧嘴，吸了幾口煙，不堪回首道：“我給他倆對症下藥，一個專用治眼睛，一個專用治耳朵。豈料關鍵時刻，我一時疏忽，拿反了藥，給需要治眼睛的程凱配上了治耳朵的藥，程旋也是一樣。”
“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為時已晚。”說起這些，老孫頭就唉聲歎氣，“他們的名字是我起的，本姓為程，一凱一旋，寄意為當我治好他們的病之後，能讓他們兄弟倆凱旋而歸。誰知道……誒……”
說著，老孫頭又是一臉的後悔莫及，“結果可想而知，他倆的病，依舊。回家，自然也無從說起了。”
“爺爺，你不用自責。”程凱閉著眼睛，平靜地寬慰老孫頭，“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雖然你沒有治好我跟弟弟的病，但你卻給了我倆更強的超能力啊！”
“哦！我懂了！”張朗拉長音調，聽到這裏才恍然大悟，“你把治耳朵的藥，用在了耳朵本來沒病的程凱身上，所以他的耳朵就好上加好，變成了順風耳！程旋也就這樣成了千裏眼，對吧！”
張朗對自己的推理很滿意，昂著腦袋，洋洋得意。
“是啊！”老孫頭的臉上有種說不出來的表情，“不過我終歸是沒有治好他們的病，也就是說，我還是沒能改變他們殘疾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