嶄新的一天,就這麼被王虎給糟蹋了。
鬱悶的心情,伴隨著張朗度過了整個上午。
放學之後,張朗少見的第一個衝出了教室。
王虎坐在教室的後排,越過無數人頭,隱約看到張朗消失在教室門口的背影,以為他要臨陣脫逃,不禁催促著身邊的幾個小弟,趕緊往外麵追去。
可是,一幢教學樓裏,學生眾多。隻是幾個分鍾,樓道裏便是人山人海,寸步難移。待王虎和他的小弟們走出教學樓的時候,張朗早已不見蹤影。
“虎子,張朗那小子會不會真的跑了?”一個昨天去抓過舒雅的家夥問王虎。
王虎一邊在人海裏追尋著張朗的身影,一邊回答:“絕對不會!他不為了自己的尊嚴,也會為了舒雅留下來的。”
雖然王虎很不情願這麼說,如此聽來,好似張朗很有資格跟自己搶舒雅似的。
可是,事實又已經三番兩次地發生在自己麵前了——舒雅每每對張朗的關心,早讓王虎不敢小覷張朗在舒雅心中的地位了。
“走!”
實在找不到張朗,王虎隻得一揮手,對身後的小弟們吆喝道:“去昨天攔截張朗的地方!等他!”
王虎一行人曲曲折折地擠出人群,終於在他和張朗口中的老地方停了下來。
然而,當王虎和他的小弟們在“老地方”足足等到人潮退去,眼看半個小時都過去了,張朗還是沒有出現。
問了小弟一聲時間,王虎瞻望著四周,憤憤道:“媽的!竟然讓張朗給耍了!他還真給老子跑掉了!”
一個小弟走上來,話鋒一轉:“跑了也好啊!說明他繳械投降,咱們不戰而勝,以後就沒人跟你搶舒雅了呀!”
話雖如此,可王虎的心裏卻很是不甘。
以這種形式,贏得不明不白,搞的王虎自己心裏倒是憋屈——把別人一句戲言,信以為真,這是智商壓製啊!
“臥槽……”王虎把雙手握拳,十根手指在掌心裏被捏的“哢吧”作響,“不行!這事兒不能就這麼完了!我要讓他輸的心服口服!”
說來,王虎也是一個義氣中人,語畢,便無奈地歎了口氣,不耐煩地跟小弟們擺擺手,“散啦散啦!都回家去吧!”
可是,王虎的話音剛落,當即在巷子裏就隱約傳來了一串不絕如縷的犬吠聲。
“汪!汪汪!”
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熟悉,越來越……
王虎的一堆小弟並不知道他跟張朗之間的賭約,否則,要知道過來是拿命跟狗玩兒,他們就是打死也不會過來。
現在,王虎的小弟們一聽到狗叫,雙腿就不由自主地打顫,更有幾個已是渾身發抖,菊花一緊,雙手緊緊地扣在了屁股上,訝異地問:“呃……什麼、什麼情況?!”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王虎的小弟們杯弓蛇影,猶如驚弓之鳥一般抱起團兒來,不明所以。
而王虎即便早有準備,可此刻還是難免心虛,鑽了一個空子,擠到了兄弟們中間,懺悔道:“對不起哥兒幾個。我跟張朗有賭,要在這裏等著被狗咬……”
“啥?!”
“虎子!你不是鬧著玩兒呢吧!”
小弟們一聽王虎的話,頓時驚慌失色,紛紛質問王虎:“我以為你是來報昨天中午的未解之仇呢!要知道是來等死的,我他媽還不如剛才就直接跳樓得了!”
“閉嘴!”
王虎內心充滿了愧疚,他很清楚被狗咬的痛苦。
尤其是像昨天中午那般,被一群瘋狗追出一條巷子,在地上連滾帶爬,不見血,不破肉,隻是感受著它們在身上的踐踏和牙齒下的摧殘,身心更是一種生不如死的折磨!
說話間,不遠處竟是果真冒出了幾隻矯捷凶惡的身影。
“呼哧……呼哧呼哧……”
一片塵土飛揚,王虎和他的小弟們看那身姿,看那速度,看他神情……“虎子!來了,來啦!快跑啊!”
依舊是昨天的那三隻大狼狗,兩黃一黑,張著嘴巴,吐著舌頭,健步如飛地朝王虎這邊兒衝了過來。
“臥槽……”
似曾相識的一幕再次出現在王虎的麵前,讓他頓時想起了張朗,不禁驚叫:“不好!張朗還在!他還在附近啊!跑!快跑呀!”
說哇,王虎愣是第一個從小弟群中跳了出去,由於腳軟,他躥出去之後竟是摔了一腳,狼狽地一個狗啃泥之後,地上也是被他的身體拖出了一團濃塵。
“呸!呸呸呸!”
王虎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狂吐著嘴裏的沙子,回頭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狼狗,那凶惡的眼神,那鋒利的獠牙……
王虎隻是一個遲鈍,身子立馬被一馬當先的黑狼狗撲了個滿懷,頓時眼前一花,直接倒在了地上。
“汪!汪!汪汪!”
大黑狗踏在王虎的身上,肆意狂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