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風馳電掣,一把推開玻璃門,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張朗!你在哪兒?”
來人正是王虎。
踉踉蹌蹌地撫著門框挺起神來,王虎才注意到,原來整個飯店裏的眼睛都坐落在自己身上,頓時,他不由地撓撓頭,尷尬地走向了收銀台。
然而,不等王虎說話,坐在收銀台後麵的姑娘就先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句:“王大少。”
聽到這名字,立馬從不知道哪個角落裏,紛紛躥出兩道身影,其一,是年輕的大堂經理,其二,是年輕的服務員——剛才為張朗服務的年輕人。
“哎呦!王大少,你可有陣子沒有來店裏坐坐了。怎麼,今天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大堂經理笑臉迎人,一看到王虎就往前湊。
王虎氣喘籲籲,隨手要了一瓶飲料,咕嘟咕嘟猛飲兩口之後,痛快地抹了一下嘴巴,問道:“別跟我廢話,剛才是不是有人在你這兒給我打電話了?人呢?”
“哦?”要說剛才在這裏打過電話的,大堂經理的腦子裏自然而然地就閃過了張朗的麵龐。不過與此同時,他的腦子裏也閃現出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轉過身來,大堂經理找到張朗正要指給王虎看,不想卻被張朗搶了先,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衝收銀台跟前的王虎招招手,叫到:“嗨!看這邊兒!”
循聲看去,王虎一眼就看到了張朗,不禁撇下大堂經理和服務員,徑自走了過去。
一邊走,王虎還一邊說道:“什麼事兒啊!讓你這麼火急火燎地把我給叫過來。”
張朗本來跟舒雅是麵對麵坐著的,現在王虎一來,陡然讓三個人的位置有點尷尬。
隨即,舒雅反映算快,沒等王虎走到自己跟前,她就主動坐到張朗身邊,然後把對麵的兩個做為留給了王虎,任他隨便坐。
如果在以前,有舒雅在的地方,王虎是肯定不會看張朗一眼的。但是,自從改變了關係之後,有張朗在的地方,王虎定是不敢亂看舒雅一眼。
就近,王虎走過來屁股一扭,直接就坐到了之前舒雅坐過而後又給他騰出來的椅子上。
趴在桌子上,王虎拍了一下桌麵兒,催促張朗道:“吱個聲兒,別悶著。出什麼了事兒了,讓你那麼著急地把我給叫過來。”
張朗抽了下嘴,眼睛看著在扣桌角的手指頭,不看王虎地道:“王虎,你現在手頭寬裕嗎?”
不管什麼關係,一旦提到錢,心情總會忐忑一下。
王虎也不例外。
遲疑了一下,王虎不明所以地點點頭,哼哼唧唧地說:“呃……嗯,還、還有點兒積蓄吧……”
“有多少?”張朗抬起眼簾,盯著王虎問。
王虎不知道張朗言中之意,本來打算回答他,可猶豫了一下,他突然改口道:“你要幹什麼用?”
“嗬嗬……”張朗苦笑地搖了搖頭,“說起來真是個笑話。我把這家店的一條狗給弄跑了,結果他們讓我賠錢。”
“賠多少?”王虎的氣息逐漸平靜下來。
“……”有意無意地停頓了片刻,張朗徐徐說道:“1000塊錢,整。”
“撲哧……”王虎正在喝飲料,不料聽到張說出的這個價碼,當即就把嘴裏的飲料噴了出來,都顧不上擦嘴地驚詫道:“多少?一千!什麼狗啊這麼貴!”
說著,王虎猛然回頭,朝站在收銀台跟前竊竊私語的大堂經理和服務員揮了下手,把他們兩個叫過來,開門見山:“我這位朋友把你們店裏的什麼狗給弄丟了,能夠讓他賠一千塊錢?”
王虎的氣場很足,靠在椅子上,側過身子,說話時眉宇間盡顯闊少氣質。
看向大堂經理,張朗赫然發現他的臉上早已沒有剛才麵對自己的那副高傲,反倒是低三下四地對王虎打哈哈:“呃……王大少,不瞞你說,情況其實是這個樣子的。”
隨後,大堂經理便把他從服務員那裏聽來的故事原模原樣地說給了王虎聽。
然而,等大堂經理說完之後,王虎竟是不耐煩地一甩手,皺著眉頭問:“我問你是什麼狗!你跟我說了這麼一大堆,結果跟沒回答我的問題一樣啊!”
經王虎這麼一喝斥,大堂經理的身子渾然一顫,緊張地眨眨眼睛,欲言又止。
王虎冷哼了一聲,看大堂經理無話可說,他便立馬續道:“你放心!我朋友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你們索要的賠款,他沒有,我有。不過,給,我肯定是可以給你們的。但在此之前,我要求你務必給我當麵兒說清楚,到底是什麼狗,竟讓你們敢獅子大開口,要一千塊!”
王虎一看就是行家,身為家庭背景渾厚的二代少爺,他平日可沒少在這家麻辣狗肉府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