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後,張朗睜開眼睛,天才剛蒙蒙亮,東方一片朦朧,白翎便飛到床邊,用爪子撓醒張朗,說:“張朗,給我開窗戶,我要出去找虎子了。”
“唔……”揉了揉眼睛,張朗半夢半醒地呢喃了幾句碎語,隨後坐起來,伸了個懶腰,盯著白翎發起呆。
“撲騰騰……”
白翎麵對木訥的張朗,不禁著急,徑直衝到他的頭上,用翅膀拍了一下他的額頭,叫到:“發什麼愣啊!快開窗讓我出去,我要出去找虎子!”
張朗被白翎這麼一鬧,徹底清醒了,抹了一下鼻子,張朗懶散地穿上拖鞋,有氣無力地推開了窗戶,然後道:“喏,一定要小心啊……”
“知道了!”白翎真是精力十足,衝出窗戶,頭也不回地叫道。
然而,白翎的聲音,確實引來了張朗父母的詫異。
放走白翎,張朗還沒回到床上,就聽門上響起了一陣敲門聲,隨即便是張媽的聲音:“張朗,怎麼回事兒?你的房間裏怎麼會有鳥叫啊!”
“呃……啊?”張朗渾身一顫,猶豫了一下,然後急忙敷衍道:“沒、沒有呀!媽……大清早的,你聽錯了吧!”
“是嗎?”張媽一邊打理著頭發,一邊在張朗的臥室門口納悶,“難道是我聽錯了?”
“嗯啊!媽,你一定是聽錯了。”張朗稍微鬆了口氣,道:“我還沒起床呢!窗戶也沒開,房間裏怎麼可能會有鳥兒啊!”
鬱悶了片刻,張媽嘀咕了一下,搖搖頭,無奈地說:“誒……真是老了,眼睛還沒花,耳朵倒是先不好使了……”
說著,張媽就走回房間,關上門,睡回籠覺去了。
張朗的作息時間一般都是走在父母的前麵——張爸張媽是典型的朝九晚五,而張朗則是典型的規律中參雜著淩亂。
聽到母親關上房間門的聲音後,張朗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臥室門打開一條縫兒,確認母親回房了,他才敢躡手躡腳地在衛生間和臥室裏來回走了幾趟。
洗漱完畢,張朗迅速地把龜八從魚缸裏撈出來,然後再順手把魚缸藏到床底下。接著,清理臥室裏的蛛絲馬跡。
窗台上沒有白翎的羽毛,床頭櫃上也都沒有滴下一丁點的水珠,張朗這才放心地走出房間,推門而出。
來到學校的時候,氛圍有些壓抑。顯然,王虎失蹤的消息已然得到了全體老師的通知,進而讓全校的同學們也都紛紛籠罩在了一股驚恐和慌亂之中。
嘴巴長在別人的嘴上。
為了不讓類似於王虎消失的事情再次發生在其他同學身上,也為了把生命安全的宣傳力度放到最大,同時還為了保全學校在外的名譽,鬼才知道那些虛張聲勢的老師,到底給單純的學生們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才能讓他們都不敢大聲說話,更不敢在校園裏四處遊走。
總之,王虎的消失,在老師們的添油加醋下,已經嚴重影響了同學們的生活。從大家的臉上,張朗不約而同地看到了相同的表情,那便是不安和焦躁。
訕訕一笑,張朗視而不見地從校園裏走進了教室。
然而,連同張朗的班級,也一樣受到了相同的魔咒。同學們竟是連教室都不敢外出了,清一色坐在各自的座位上,亦或是默讀,亦或是默背,反正,就是沒有了往日的朗朗之聲。
這個時候,張朗卻少見地從書包裏掏出一本書,然後徑自走出教室,在附近的走廊裏找到一處舒適的位置,放聲朗讀。
與此同時,一位路過但跟張朗並不相識的同學來到張朗跟前,警惕地拍了拍張朗的肩膀,小聲問道:“嗨,同學,你不要命了!還敢這麼大聲的讀書呀!”
“哦?我為什麼不敢大聲讀書?”張朗嗤之以鼻地聳了下肩膀,說。
這位路人甲同學當即便嘖嘖地搖搖頭,四處窺探了一番,旋即壓低嗓門,把手罩在嘴邊兒,然後湊到張朗的耳朵上說:“你還不知道呐!你們失蹤的那個虎子,聽說是被一群報複社會的恐怖分子給綁架了!”
“啊?”張朗大吃一驚。
“你別不信!這是我們老師告訴我們,還能有假?”路人甲同學很認真地對張朗說:“說不定,就是因為那個虎子平時太張揚了,然後引起了恐怖分子的注意,這才給他惹來橫禍的!”
張朗咧大嘴巴,手裏的書都險些脫落到地上,不可思議地搖搖頭,道:“暈了……那個老師跟你們講的,這也能信?”
“信!為什麼不信!你們班的虎子不已經是個事實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