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救子心切,開車一路狂飆,幾次過十字路口的時候都險些違規,還有數次在拐彎的時候差點兒撞車,危險無處不在,張朗更是心驚膽戰。
張朗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眼前的風景飛速飄過,感覺自己就像身臨頭文字D一般,頭暈,目眩,沒過多久,腹腔裏就翻滾起一股熱流,“叔叔,稍微慢一點吧……我……”
張朗已經沒法一口氣說完一整句話了,打了個幹嘔,然後急忙把臉衝著窗外猛吸一口涼氣,隨後趴著窗戶回頭對王先生說:“我有點不舒服……”
由於車速太快,白翎站在張朗肩膀上的時候,兩隻爪子都刻意加大力度,摳的張朗生疼。
可是,即便如此,從窗外撲進來的風流,還是把白翎吹的站立不穩,身子搖搖欲墜,羽毛更是翩翩起舞。
聞聲,王先生看了一眼身旁的張朗,已是麵色蒼白,麵頰冒汗了,但他仍舊無可奈何地說:“不好意思,我實在沒有辦法讓自己慢下來呀!因為王虎還在劫犯的手裏,我心裏著急的啊!”
“嘔……”
張朗撅圓了嘴巴,正要說話,可是肚子裏的湧流打斷了他的發音,一口幹嘔,讓張朗隻覺嗓子眼裏一陣火辣,冥冥之中冒出來一點飯渣,特別難受。
暈車,又稱暈動病,主要是因為汽車在運動時所產生的啟動、刹車、加減速等運動,通過視覺或者精神狀態等影響的時候,就會刺激到人體的平衡感受器官。
繼而,當這種刺激超越了人體的最大耐受性時,便會出現不良症狀。
具體的暈車感受,想必對很多人來說,都不陌生,多多少少也出現過類似張朗這樣的狀態。
然而,眼看張朗暈車的程度已經比較嚴重了,看他死死趴在窗戶上頭也不回,嘴裏還不時地發出劇烈的幹嘔。
被張朗的脊背擋住了視線,王先生也觀察不到張朗到底有沒有吐出什麼東西來。
既然如此,他隻得心下一狠,奮力地踩下刹車,放慢車速,把車上的所有窗戶都降落下來,因此來更快速的讓車廂裏通流換氣,給張朗提供一個調整的空間。
過了一會兒,張朗的身體逐漸恢複過來,憋了一口氣,張朗捂著胸膛重新靠到椅背上,目光渙散地看著窗外,沉默不語。
“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王先生專注於看車的同時,還不忘關心一下張朗。
看過頭文字D的朋友們,估計都還記得阿叔第一次乘坐藤原拓海的AE86穿過秋明山道之後,下車狂吐不止的樣子,慘不忍睹。
此時此刻,張朗就差沒等王先生停車了,否則,他一定會跟武內樹一樣,把心肝脾肺腎都統統吐個幹淨。
無力回話,張朗隻得歪著脖子,用眼睛勉強地瞥向一旁的王先生,疲軟地擺擺手,以示其意。
汽車在馬路上勻速行駛,急躁的王先生顧及到張朗的感受,強行讓自己壓製住內心的不安,專心開車。
等張朗身上的不適消去大半的時候,他終於吸了一口涼氣,挺直身子,扭頭看向白翎,有氣無力道:“白翎,時間差不多了,我想托你去幫我再找一個人來。”
“誰?”白翎問。
“去古街233號,找一個叫老孫頭的家夥,然後……”
說到一半,張朗突然想起來除了自己,沒有人能聽到白翎的話,隨即,他話鋒一轉,又看向王先生,問:“叔叔,車裏有紙筆嗎?我想要寫個東西。”
“有,有,就在你麵前的那個卡槽裏。”王先生目視前方,頭也不轉地說,“你把那卡槽拉開,就能看到,紙和筆都在裏麵。”
按照王先生的指示,張朗一把拉開副駕駛座前麵的卡槽,果真,一目了然,張朗一眼就看到了一個黑色的筆記本和夾在本皮上麵的一支圓珠筆。
雖然卡槽裏有些淩亂,除了筆記本和圓珠筆之外,還有抹布、充電器、耳機等等,但正如王先生所說,這些都沒有阻礙到張朗發現紙筆的存在。
順手把筆記本和圓珠筆取出來,一邊翻開一邊問:“我可以從上麵撕一張紙下來嗎?”
“可以。”
王先生話音剛落,就聽“嘶!”的一身脆響,隨即,一張白紙便被張朗從本子裏抽了出來。
張朗靠在椅背上,然後把筆記本合住放在大腿上。
因為筆記本的本皮是硬的,所以張朗又將撕下來的那張白紙放在筆記本上,執筆寫道:“老孫頭,我現在有難,需要龍少幫助,請你幫我聯係他,跟著這隻白鴿過來救我!”
張朗沒有忘記,龍少上次衝進唐龍大酒店的方式——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