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鵬勃疲憊不堪地拿著一摞報告遞給了我,此刻,我也算是這裏的最高指揮官了,看著那份報告,卻讓我頭痛不已,除了蘇楚外,每個人的體內都檢測出了神經性病毒,而毫無意外的,周靜就是這種病毒的源頭,但她體內的病毒又是從何而來呢?這種新型病毒的最大潛伏期隻有7~10天,10天裏,周靜所有的活動記錄早就已經擺在了我們的案頭,這十天裏,她並沒有做過什麼特別的事,甚至沒有與任何動物進行過接觸。
“目前來看,這種病毒並不具備自然生成的條件,應該是實驗室產物,所以,病毒應該是通過另一種我們還不知道的渠道被植入的。”魏鵬勃揉按著自己的眼睛,無奈地說到。
“病毒是實驗室產物?”聽著魏鵬勃的話,我愣了愣,腦海中迅速地回憶著當天周靜發病前的所有細節,一個被我們所有人都忽略了的細節猛地劃過了我的腦海:“不,那不可能,他沒有理由這樣做,他不可能這樣做。”
看著我一臉的震驚,聽著我的自言自語,魏鵬勃不由得有些急了,“王鑫,我不知道你想到了什麼,但你要清楚,現在不是你感情用事的時候,為了這件事情,你的妹妹,你的兄弟,你的愛人,都躺在了床上,你忍心看到他們為此付出的辛苦和代價因為你的感情用事而付諸東流嗎?”
“我明白你的意思,隻是,隻是我現在完全找不到他這樣做的動機。”我有些苦惱地說到,我也明白了,為什麼洪葉在看到了蘇楚的屍體,在意外受傷之後,會突然間明悟了很多東西,那並不完全因為是蘇楚。
“勃勃,你相信我嗎?”我猛地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瞪視著魏鵬勃。
魏鵬勃愕然地看著我,從沒有見過我如此堅定神情的她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過了好半晌才點了點頭:“葉子連自己的生命都敢托付給你,我有什麼不能相信你的?”
“那就好,你別問我為什麼,隻要按照我交代的去做就可以了。”我沉思了一下:“我現在已經有了大概的想法,但是還需要一些至關重要的證據來支撐我的推理,第一,我要你去重新檢查蘇楚的屍體,重點檢查脖頸的位置,洪葉就是在接觸到她脖頸位置的時候受的傷,並且要求注射疫苗的,第二,我要當地工商部門的幫助,調取出王彬公司最近半年內的財務報告和人事變動情況,第三,我要關於蘇楚的調查報告,第四,蘇楚的腳上穿的是賓館的拖鞋,調查這家賓館,我要那間房出入的所有資料,尤其注意有沒有一個男人進出,這些都是我沒有權利調閱的,所以,你隻能累一些了。”
魏鵬勃愣愣地看著我,突然間笑了,“葉子說過,有時候你太魯莽了,一旦牽扯到筱雨和葉子的利益,你甚至可能會不要命地衝上去,根本就不考慮那樣做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後果,看來,她說的沒錯,不過,我有點喜歡你這樣的性格了,這樣才像是男人,你放心,你要的這些,我會讓他們在第一時間給你送過來。”
我沒有答話,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閉起了眼睛在腦海中勾勒著整件案件的輪廓,隻要我需要的這些線索能夠支撐我的推理,那麼,我就有把握解決這件案子,但是,我依然有些想不明白,錢老的事情,究竟是偶然還是有預謀的?蘇海峰為什麼那麼言之鑿鑿地說這件事情和錢老脫不了幹係。
在等待當地警方給我送來資料的時候,魏鵬勃已經開始了自己的調查,她在幾個人的幫助下小心翼翼地將蘇楚的身體抬到了門外,盡量不去碰觸她脖頸的位置,在陽光的照耀下,一絲不易察覺的寒光一閃,卻沒有逃過我的刻意關注。
“就是那裏。”我伸手就要去碰那個閃光,卻被魏鵬勃一把拉住,“別動。”說著,她拿過了一個小鑷子,異常小心地從蘇楚的脖頸上拔出了一根針頭,那是一次性注射器的針頭,不知什麼原因,斷掉了,隻剩下半截在蘇楚的身體裏,另外半截和針管已經不知所蹤。
看著這截針頭,魏鵬勃臉上的表情極為古怪,“在你們之前,還有誰接觸過這具屍體?”她看著我,皺眉問到。
我沒有答話,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抓緊時間化驗,我想知道,現在蘇楚的身體裏,是不是已經也有了這種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