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體質與常人稍有差異,類似於這種夢境,說好聽點是一場噩夢,其實隻有我自己知道,這些都是曾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因為我的腦電波與自然界的某些磁場異常的接近,用陰陽術士的話來說,就是八字偏輕,而人在瀕死的時候,腦電波總會發生一些異常,被自然界的磁場記錄下來,一旦遇到合適的介質,就會在人腦中重現,而我,偏偏就是個優良的介質,每每會因為磁場的共鳴,在夢中見到一些可怕的情景,而這些情景,很有可能就在最近或者很早以前,真的發生過。
因為真正的夢境是沒有色彩,沒有聲音的,可是我的這個夢境卻是那麼的真實,不僅色彩豐富,聲音嘈雜,就連細節都那麼清晰。
我突然想起了洪葉給我的那份資料,動物大逃亡的真正原因原來是因為這個,那種連象群都聞風喪膽、幾乎沒有任何天敵可言的行軍蟻突然出現在這裏,任何一種動物都會想要逃命。
想到這裏,我不禁神色一凜,如果行軍蟻是真的,那麼那具女屍呢?資料裏說有人曾看到過一具女屍,或許那女屍也是真的,林子裏曾發生過駭人聽聞的殺人案!
我坐不住了,殺人案是否能夠告破我並不關心,畢竟官方報道說2006年中國命案破獲率已經達到了89.6%,遠超英美,但有小道消息稱,實際命案破獲率不足12%,更有很多命案並沒有被記錄在案。
我擔心的是那些行軍蟻,屬於外來入侵物種的它們在這裏更是沒有敵手,一旦發展壯大,將會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甚至可能會將整個村子屠戮殆盡。
我站起身,準備將這些事情告訴洪葉,由她出麵組織調查,將這些潛在的威脅消除在萌芽階段。
背後,一股冷風毫無預兆地撲了過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驀然回頭,卻看見浴室的小窗子不知何時打開了,窗外的月光水銀瀉地般灑進來,在水霧的彌漫中顯得格外的迷離。冷風陣陣,窗外的幾株大樹不甘寂寞地附和著,發出嘩啦啦的響動,枝幹的投影灑在浴室裏,猶如鬼影一般,讓人忍不住心驚膽戰。
可是我明明記得,浴室的窗子剛剛還關的好好的!什麼人在我完全沒有知覺的情況下打開了窗子?
就在我猶疑不定的時候,忽的一下,一道黑影從窗前閃過,駭得我一個激靈,從浴缸裏爬了出來,拽過浴巾胡亂地將自己裹好就要離開浴室,可又不敢妄動,生怕我一動,就驚動了暗中的那個人,會在背後突施冷箭。他的意圖,絕不是給我驚嚇這麼簡單。
果然就在片刻之後,那道黑影再一次出現在了我的窗前,我竟然還看到了一抹強光閃了一下,伴隨著一聲異常微弱的哢嚓聲,如果不是我精力高度集中,根本難以發現,我一愣,不禁怒火上湧,這算什麼?偷窺?
刹那間我也明白了,這間房本來就是給導遊的陪同房,隻是那個人萬沒想到會換成了我,所以偷拍的計劃功虧一簣,至於為什麼要做這種猥瑣的事情,不用說也明白,男人都懂得,日本的產業再發達,也滿足不了國內某些人的胃口,自然也就有人靠這個發一些不義之財了。
我蕩漾起一抹冷笑,隨手抓過了一個瓶子,那個人絕不會偷拍了這麼兩張就完事的,隻要他再敢露頭,我就會給他迎頭痛擊。
可是我等了半晌,那個人硬是再也沒有出現,就在我準備放棄的時候,隔壁卻傳來一陣驚叫。
心中一緊,我猛地拉開門,向隔壁衝了過去。筱雨有危險,這是此刻我唯一的想法。
同時衝過來的還有蘇海峰和洪葉,他們的臉色也不好看,顯然他們也意識到了什麼。當我們破門而入的時候,就看見屋子裏沒有開燈,隻有月光透過窗子灑在地上,微風拂過,窗簾隨風輕擺,透露著一絲陰森森的氣息。
我馬上意識到了不對,筱雨的身體有一個古怪的毛病,晚上睡覺的時候不能吹風,否則肚子上就會起一層疙瘩,所以她睡覺的時候,窗子都會關的嚴嚴實實的,可是此刻,窗子卻大開著。
蘇海峰摸索著打開了燈,就看見筱雨、文靜和裴皖三人蜷縮在床頭,棉被下的身子不住地顫抖著,大眼睛死死地瞪著窗邊,仿佛那裏會出現鬼怪一般,而裴皖的臉色尤其難看,已經可以用死灰來形容了。
啊--
又是一聲尖叫,裴皖整個人都縮進了被子裏,但是這一次我們卻看得清楚,窗前果然飄過了一道黑影,但是這次,它飄得很慢,甚至故意在窗前停了一下,讓我們每個人都能看清,那是一張大幅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滿臉皺紋的老人,但這個本應該和藹慈祥的麵容此刻卻充滿了暴戾的氣息,雙眼透射出刻骨的仇恨,散發著詭異的藍光,死死地盯著筱雨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