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要有血海深仇才會遇害吧?”我笑了笑,抬手擦了擦額頭流下的汗水,“也可能是殺人越貨啊,帶團的導遊身上,少說也有個萬八千的吧,在這個鬼地方,幹一票比一般人家拚死拚活幹一年可掙得多多了,導遊的風評可不怎麼樣,就算被人宰了,也根本沒有多少人會注意。”
“那你還不如說是劫色,你沒看他們的照片嗎?姿色上等,生來就是一臉的狐媚相,我估計要是劫色的話,說不定就是一句話的事,她們還能主動配合呢。”蘇海峰也笑了笑:“我還是傾向於仇殺,劫財的話,那這個人的手也太黑了點,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幾個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遇害的可能性很大,可是……”蘇海峰皺眉搖了搖頭,悠悠地點上了一根煙:“我怎麼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勁呢?”
“你不要命了?”我一把搶過他的煙掐滅,在這種地方,在這個天幹物燥的季節,一丁點火星都可能造成漫山的大火,他如此的不小心和自焚無異。
“一個人,無論他怎樣心思細膩,無論他計劃的多麼完美,但隻要是殺人,就一定會留下線索!”蘇海峰沉聲說道:“可是你看看這幾個人的失蹤,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甚至連目擊者都沒有,最後看到她們的人都沒有什麼印象,隻是記得她們出現在了青岩寺,警方甚至發過尋人啟事,也沒有搜集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你不覺得奇怪嗎?她們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躲過了所有人的眼睛!”
“如果不是她們自己不想出現在公眾的麵前,就是有人說了謊!”我看著蘇海峰喃喃地說到。
“可是警察是不會說謊的,這畢竟是三條人命,她們為什麼不想出現在公眾的麵前呢?”
“不,不對,那個夢。”我揉了揉發痛的額頭,“她們肯定已經遇害了,那個夢就是證明,你說過隻要是殺人就一定會留下線索,現在沒有發現不代表沒有。”
“王鑫,那畢竟隻是個夢,那不能說明什麼……”
蘇海峰的話還沒有說完,我便已經抬手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仰頭看著頭頂繁茂的枝葉,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深入叢林深處了,這裏的枯枝更加的厚重,這裏的枝葉也更加的繁茂,但是,就在這茂密的樹林間,卻有一小塊空地引起了我的注意,心頭的小鹿不停地跳動著。
是了,就是這裏了,這裏就是我夢中出現的那個地方,想起夢中的場景,我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這是怎麼回事?”蘇海峰疾走了幾步,蹲下身子察看著腳下的枯葉,眉頭微微皺起,滿臉的不解。
見蘇海峰一臉的凝重,我也俯下了身,卻完全不明所以,隻好將狐疑的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
“你看這裏。”蘇海峰伸手一指,順著他的目光,我才注意到,以這個空地的中心點為圓心,向外大概三米直徑的範圍內,竟然寂靜的可怕,那些土生土長的蟲子們遊蕩在這個圓的外圍,卻小心翼翼地不去碰觸那仿佛禁地一般的存在,就像被一層無形的屏障屏蔽在外。
“你知道,動物會在什麼情況下發生大逃亡嗎?”蘇海峰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見我一臉的不解,微微一笑,隨即一臉嚴肅地著說道:“動物天生就有一種預知危險的本能,或者是大災難即將來臨,或者是這裏出現了讓它們極為恐懼的事情,現在看來,隻能是後者,你的那個夢或許是真的。”
我沒來由地感到一陣脊背發涼,這林子裏的異常一下子在我的眼前變得如此的清晰,是啊,還隻是初秋,離動物冬眠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可從我們進入樹林到現在,竟然沒有遇到一隻大型的動物,如果夢中的那些行軍蟻還在的話……
那結果讓我不敢想象,夢中血淋淋的一幕猶在眼前,我忙不迭地一把拉起蘇海峰就向來路跑了過去,可蘇海峰卻掙脫了我的手,義無反顧地走到了那塊空地的中央,蹲下身不顧行軍蟻的威脅,赤著手挖起了地上的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