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三缺一了?”魏德明打著酒嗝問到。
“還不是小四兒。”其中的一人苦笑著搖了搖頭,“今天是小四兒的頭七,我們商量送兄弟最後一程,他生前就愛打麻將,我們特意帶了麻將過來,可是,隻有我們三個人……”
“這樣啊!”魏德明假惺惺地歎了口氣:“那就我代替他吧,說實話,小四兒是個好孩子,可是誰知道,唉,天妒英才啊!”
他對自己說出這句成語很滿意,輕輕地搖晃著腦袋,伸手就去碰麻將牌,卻被身邊的年輕人攔住了,他的手有些冷冰冰的,看向魏德明的目光更是陰沉的可怕,“你真的要替小四兒嗎?你可想好了?”
“這有什麼想不想,小四兒又不能真的和你們玩,算起來,我是他叔叔輩的,替他玩,也沒什麼吧?”魏德明掙脫了他的手,大大咧咧地說到,手繼續伸向了麻將牌,麻將牌似乎比他平時玩的要輕上許多,興頭上的他並沒有注意到這些。
魏德明的手氣出奇的好,那天晚上他大殺四方,打的幾個年輕人毫無脾氣,直到天邊亮起了第一道曙光,村裏雞場的雞發出了清脆的鳴叫,魏德明還意猶未盡,但那幾個年輕人卻都已經疲憊不堪,連連求饒了,心不甘情不願地,魏德明抓起桌子上的鈔票塞進了口袋裏,打著口哨回家了。
“老婆,我回來了!”還沒進家門,魏德明就扯開了嗓門喊到,迎接他的是家裏養的那條藏獒瘋狂的吠叫。
“是老子,叫什麼叫?”魏德明不滿地咒罵了一句,走進了自家的獨門大院,說也奇怪,作為犬類中最暴躁的藏獒,在魏德明的注視下卻像一隻貓一樣,嗚嗚叫了兩聲,就遠遠地躲開了,眼中充滿了畏懼,並沒有像往常那樣撲過來要吃的。
魏德明也不在乎,推開家門就倒頭大睡,直到日上三竿,才爬了起來,卻看到自己的老婆李冰一臉鐵青地看著他。
魏德明並不怕她,甚至當初和她結婚也是因為一些不能公開的理由,可是他害怕她背後的勢力。魏德明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李冰向他的父母告狀,他可是遠近聞名的大孝子,李冰正是抓住了他的這個弱點,所以向來有恃無恐。
“你死到哪去瘋了一個晚上?還帶了這麼不幹淨的東西回來?”李冰不滿地嗬斥道,年輕時曾做過導遊的她,脾氣絲毫不改當年的暴躁,更因為自己手裏攥著魏德明把柄,訓斥起來更是絲毫不留情麵。
“我能去哪?喝完酒玩了幾把,你看看,這不都是我贏回來的?你一個女人家家的,男人的事,你少管!”魏德明打心底瞧不起這個女人,但是因為有所顧忌,這句話喊出來,卻也沒有那麼有底氣。
“你贏回來的?”提到這個,李冰的臉色更加陰寒無比,“你自己看看,你贏回來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她將魏德明口袋裏的東西一股腦都掏了出來,一把摔在了他的臉上,直到這個時候,魏德明才發現,自己明明贏回來的都是貨真價實的人民幣,怎麼睡了一覺起來,就變成了冥幣了呢?
但是驚愕隻有那麼一瞬間,魏德明就恍然,李冰為了懲治他,沒少用手段,為了對付自己的嗜酒如命,她連酒精都給自己準備過,差點要了他的命,這點冥幣和那件事一比,實在算不上什麼大事。
“哼!”魏德明不滿地哼了一聲,翻了個身,決定繼續睡覺,不再理會這個歇斯底裏的女人。
“這日子沒法過了!”見魏德明根本不理會自己,李冰痛哭出聲,大鬧著要收拾東西回娘家,魏德明卻根本就無動於衷,隻要她不去自己的父母那告狀,他才懶得理她,直到李冰摔門而去,他才一骨碌爬起來,晃了晃腦袋,看了看已經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的兒子,點上了一支煙,搖了搖頭,這個李冰,鬧回娘家也不是第一次了,奇怪的是,每次回娘家,她從來不帶著自己的兒子,似乎這個孩子不是她親生的一樣。
“爸爸,你怎麼娶了這麼一個母老虎啊?你看,隔壁小明的媽媽就不會這樣凶,還經常給我蛋糕吃呢!”剛剛五歲的孩子爬到他的身上,帶著幼稚的童音問道。
魏德明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飽含幽怨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還不是因為你!”
“爸爸,昨天晚上跟你回來的那幾個叔叔是誰啊?他們為什麼不進來啊?”兒子那小小的腦袋顯然不能理解如此高深的問題,幹脆換了個話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