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結婚?”我抬起頭,問到。
“下個月!”蘇海峰愣愣地看著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對歐陽雨萌的消息竟然會無動於衷,是啊,為什麼,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知道了,到時候,我會去的!”我隻是淡淡地說到,甚至沒有問,新娘是誰,便起身走了出去。
蘇海峰大婚的那天,我早早地來到了酒店,尋了個角落坐了下來,我不想讓別人看到我,看到這個穿著幾年前買的衣服,幾個月沒有理頭發,無論怎麼看都和一個乞丐無異的我,我隻想,在這裏靜靜地看著我的兄弟完成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
是的,我從來沒有怪過蘇海峰,無論他曾經對我的傷害是有意還是無意,他說的對,我自私,我冷漠,我無情,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婚禮進行曲響起的時候,我看到了在拱門下站著的新娘,那一刻,我竟有些想笑,真好,魏鵬勃,這個在蘇海峰的背後默默付出著的女人,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經曆了這麼多人,經曆了這麼多的事,蘇海峰也成熟了,他終於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人。
看著他們幸福地擁吻在了一起,我默默地站起了身,準備就這樣離開了,是的,再繼續下去,就要到掏紅包的時候了,而現在的我,卻連這樣的錢都拿不出來。
我低垂著頭,不想讓別人看到我的臉,默默地向外走著,卻不小心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對不起!”我忙不迭地道歉,對麵卻悄無聲息,我愣了愣,抬起了頭,卻看到了一張布滿了淚痕的臉。
“回來吧!”我坐在咖啡廳裏,對對麵坐著的女孩兒說到,沒錯,那個在蘇海峰的婚禮上和我撞到了一起的女孩兒,是歐陽雨萌,我們都未曾想到,彼此會在這樣的環境下重逢,不由分說地,我拉著她來到了咖啡廳,就這樣麵對麵地坐了良久,我終於開口說道:“蘇海峰都跟我說過了,你知道,那些過去,我不在乎!”
“你聽說過雙生花的故事嗎?”讓我意外的是,此刻的歐陽雨萌已經擦掉了淚痕,臉上的笑容中竟帶著一抹戲謔,她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支細長的女士香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笑著問到。
“彼岸花?”我雖然不知道歐陽雨萌為什麼這樣問,但還是順著她的話說到。
“不,不是彼岸花,是雙生花。”她笑著搖了搖頭:“那是兩種完全不同的花,彼岸花是冥界的接引之花,它引領人們墮入地獄,走入輪回,抑或沉淪黑暗,而雙生花,隻有一個含義,那是堅貞不渝的愛情之花,也是悲情之花!”
“有一個島,叫做卡娜米雅島,那個島上千百年來流傳著一個關於雙生花的美麗傳說。”
“很久很久以前,一個連年戰爭不斷,即將走向衰敗的王國的公主與敵國的王子相愛了,公主的父親,也就是老國王盛怒之下將女兒鎖入密室,讓她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這一鎖,就是整整五年。”
“五年,在人的一生中,隻是二十分之一多一點,但是對一個等待的人來說,五年,卻比一生還要漫長,幸運的是,有希望在支撐著公主繼續活下去,她知道,自己的王子一定會來拯救自己,盡管那意味著,自己的國家會被攻陷,但是在愛情麵前,這一切算得了什麼呢?”
“第五年的時候,她深愛的王子率領著軍隊攻陷了公主的國家,救出了被軟禁的公主,他們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幸福的生活在向他們招手。”
“如果這是安徒生的童話,故事到這裏就該結束,王子為了愛情,覆滅了一個國家,這是多麼感人的故事,可是,這不是安徒生的童話,這是赤裸裸的現實,王子的臣民們堅持要處決無辜的亡國公主,王子麵臨著艱難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