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逼不被識破,歡樂歡樂)
鄭蕾蕾這一笑,雖是有幾分嫵媚動人,卻笑得孟崀顫顫巍巍,想到自己的長期免費飯票就掌握在這姑娘手上,孟崀就覺得十分沒有安全感。
“鄭小姐可是想好了?”孟崀有些迫不及待地說道。
“窗台旁花架上的那盆鳳尾竹,雖然以往一直都在那裏,但我今日才注意到它,此刻才覺得它是那般的清新脫俗,器宇軒昂,受它啟發,便想到了一句‘木’字部首的同旁聯,不知孟公子可否接得住。”
“有些困難,不過孟某可以勉力一試,鄭小姐請講。”孟崀一聽是要出同旁聯,心頭不由煙花絢爛,這同旁聯便是典型的奇聯妙對,光“氵”“馬”旁,“艸”頭,孟崀就知道好幾個,那就讓同旁聯來得更猛烈些吧。
其他眾人也是心生期待,鄭蕾蕾剛剛的一席話也是吊足了他們的胃口,隻等著看東萊城第一才女要出句如何妙趣橫生的上聯。
“植檀栽桂森木榮。”鄭蕾蕾一掃之前的不快,聲音抑揚頓挫。
“好一句巧妙的齊‘木’部首的上聯。”
“東萊城第一才女果然名不虛傳。”
“蕾蕾好樣的。”
眾人七嘴八舌地叫好。
“有些意思。”孟崀佯裝棘手,皺眉輕歎,微微咬著下嘴唇,又不自覺地拈了一片那沸燙澆灌的驢肉,有些分不清楚他是在點評這驢肉還是在稱讚鄭蕾蕾所出的上聯。
孟崀吧唧吧唧地嚼完之後,見對麵的鄭蕾蕾有些沾沾自喜的樣子,年輕人果然不夠穩重,孟崀心中暗忖。遂又說道。
“廳中黃花梨木桌上的那盤澆驢肉,雖然以往也吃過,但我今日才注意到它,此刻才覺得它是那般的醇香四溢,回味無窮,受它啟發,便想到了一句‘馬’字部首的同旁聯,不知可否接得上鄭小姐的上聯。”
鄭蕾蕾聽罷,有些羞怒,眉宇間的喜意盡斂,微微抿嘴,越發覺得這孟公子說話行事透著一股不可循跡的怪氣。
眾人聽罷,也是一片嘩然,見孟崀並未思忖太久,竟然便將鄭蕾蕾的話原樣返還,氣勢中充斥著玩味和嘲弈。於是眾人紛紛拭目以待,孟崀到底是偽文人,還是真才子,便在這一回合中可見分曉。
“驅騷駛駑驁馬驟。”言罷,孟崀又將一塊驢肉夾入口中。
“好肉。”舉手投足間,逼氣森森,裝得好一副爐火純青的高深雅士模樣。
眾人又是鴉默雀靜,孟崀是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當眾迅捷即時地解出了鄭蕾蕾臨時所出的下聯,完全沒有作弊的機會,隻能臨場發揮。眾人都不得不承認孟崀確實是文才出眾。
其中最是鬱鬱惘然的便是宋掌櫃,看來今天是捏到了硬柿子,穗香苑的貴客身份今日是鐵定要落到這位不知底細的孟公子手中了。
鄭蕾蕾心中雖然也是不得不承認孟崀橫溢的才華,但作為東萊城的第一才女,仍是有些不甘心,便又說道。
“孟公子卻有幾分本事,不過孟公子若是想保住穗香苑貴客的身份,恐怕還是需要孟公子再次賜教了。”
“穗香苑的貴客身份不足為道,不要也罷,不過既然鄭小姐不見棺材不落淚,那孟某確實是有義務讓鄭小姐死心了。”孟崀繼續裝逼說道。
“請孟公子賜教。”
孟崀想到這長期飯票的事情,不由心頭一緊,又不想再過多地與鄭蕾蕾糾纏,便想憋出個絕殺招,一舉將鄭蕾蕾拿下,免得夜長夢多,孟崀細細地回憶了一下前世那些難解的對子。倏然間眼眸一亮,便湊到坐在一旁的柒的耳畔輕聲問道。
“柒哥,你可知曉這天下是否有‘黃山’一山?”
隻見柒一動不動,眼睛一直望著雅閣的門扉處,似有些心不在焉,半響之後才對孟崀微微點頭。
孟崀得到了柒的肯定答複之後,便有些欣喜,眼眸中精光再現。
“既然與鄭小姐以回文聯相識,便與鄭小姐以回文聯相忘吧。”
鄭蕾蕾聽後不以為意,隻當是孟崀束手就擒了,這回文聯自己早就玩得有些膩味了,便聽見孟崀悠悠說道。
“黃山落葉鬆葉落山黃。”
鄭蕾蕾乍一聽,十分吃驚,沒想竟然是一句九字回文聯,而且意境和韻味這般自然優美,若是七字的回文聯,自己便能輕鬆解出,可這是九字回文聯,雖然隻是在七字的基礎上加了兩字,但難度卻提升了不止一倍,而且不緊要字數對上,動名詞也需要相繼對上,一時半會,鄭蕾蕾腦中一片空白,翻來覆去也想不出合適的下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