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如何奇怪的事情,都是有道理的)
牟壹壹頓了頓說道。
“三個月前皇帝生了一場大病,這事孟公子不會不知道吧?”
孟崀聳了聳肩說道。
“我確實不甚清楚,麻煩你詳細說說。”孟崀心頭暗忖,三個月前自己都還沒來到這個世界,又如何會知道這事。
牟壹壹微微皺眉,隻覺得孟崀的知識係統怎是如此的奇怪。
而一旁的鄧紅汝倒是十分淡定,似乎覺得孟崀若是知曉這件事情那才顯得十分件奇怪。
牟壹壹隻得詳細說道。
“三個月前,梁帝沈棣莫名其妙地生了一場很奇怪的病,皇宮裏的禦醫前前後後摸索了半個月,也沒看出這病的來龍去脈,後來宮中派人去請了醫藥世家宮家的家主——宮萬木,眾望所歸的宮萬木進宮給沈棣診了一宿,卻並沒有不負眾望地診斷沈棣身患怪病的究竟,清晨時分宮萬木推門出來的時候,隻是眉頭緊鎖一臉無奈和不解地搖頭說道‘我宮某行醫三十餘年,卻從來沒見過這種怪病,脈象、氣色、膚色全部正常,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可依然有奇怪的病症附體,陛下之病,恕臣無能無力。’”
“皇帝怪病的病症到底是什麼?”孟崀來了興趣。
“起先是頭暈目眩,無精打采,一個月後便慢慢發展成終日臥床不起,口不能言,再一個月後便是四肢僵硬無力,幾乎沒有了行動能力,眼睛也睜不開了,但最奇怪的是,即使病成了這個樣子,但飲食能力卻絲毫不減,皇後每每將膳食喂到他的嘴裏之後,他便能砸吧砸吧地嚼而後咽,而沈棣的消化係統也依然十分健全,宮女們每日都會替他收拾,所以雖說沈棣得了大病,可身體絲毫沒有清減,一應營養均未落下。”
“這病確實奇怪,我也沒有聽說過。”孟崀雖然聽過怪病無數,卻從沒有聽說過如此奇怪的疾病。
“沈棣病後,無力再理朝政,隻得由幾個內閣大學士勉強應付著日常事務,而朝廷局勢也隨著大皇子沈峰對太子之位的虎視眈眈而變得異常混亂,京城之中,暗流湧動,雖然沈棣臥病不起,但他一日未去,一日未表態,京城之中便終究沒有人敢做什麼大動作。”
“然後呢?”
“就在一個月前,沈棣卻大病複愈,朝中之人有人歡喜有人憂,但沈棣絕對是最歡喜的那個人。據說沈棣病好之後,精氣神都比大病之前還好,便喜出望外,下了詔書,普天同慶,詔書的主要內容便是農民賦稅免四成,商人賦稅免兩成,你說這個消息能不值得普天同慶麼?”
“照你這麼說,沈棣倒不像大病了三個月,倒像是閉關修煉了三個月,出關之後,內功更上一層樓啊。”孟崀打趣道,但心頭也是微微詫異,縱使是因為病好之後喜不自勝,但這種以自掏腰包,大惠天下為慶祝方式的皇帝,卻是極其少見,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明君。
“所以今日東萊城的人知道這個消息之後,便都是十分歡喜,紛紛邀約親朋好友出來喝酒慶祝,才有了你剛剛看到的若春巷熱鬧非凡的景象。”
說到這裏,孟崀不由有些疑惑和不滿地瞪了一眼鄧紅汝,然後說道。
“小紅,你不會不知道這些事情吧,為何不告訴我?”
鄧紅汝雖是知道孟崀聽完之後肯定會問自己這個問題,但還是不免心頭微微一怔,又想到黎叔對他的某些特殊的叮囑,便急忙開脫道。
“孟公子,這也不是小弟我故意隱瞞你,孟公子你沒問,我也不敢多嘴啊,孟公子近日又因為其他的那些事情忙得焦頭爛耳,便沒有提這些孟公子並不關心的事情。”
若是鄧紅汝不提“隱瞞”兩個字還好,可以鄧紅汝一提“隱瞞”兩個字,孟崀就覺得鄧紅汝一定是故意隱瞞自己,但又不由想到,這種消息為何又要隱瞞或者說是避諱自己,莫非這和自己的身世有什麼關係麼,但孟崀旋即又想到鄧紅汝也不過是個小跟班,好多主意也不是他拿的,非要把話說白了,不免有些傷和氣,便也不再多問。
說至此處三人便也走到三樓,臨進雅閣之前,孟崀又看了一眼那牆上自己親自出的上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