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劉銘祺在暗暗分析戰情之時,欲要領兵出征的王總兵突然開口請求道:“啟稟提督大人,下官記得乾隆帝在世的時候曾在西洋人的手裏買過兩百支洋槍和彈藥,當初乾隆爺將火器配發給我軍時,因無人會操作使用,故而存放在兵器庫內自今未曾動過,算算也有七八年的光景啦!當務之急能否將此批洋槍在我四營之中組建一支火槍騎兵營。即使匪寇們有八門震天火炮和幾百隻洋槍,我們也做好以牙還牙的準備,提督大人您看如何?”

葛爾泰想了想,說道:“嗯,你不提我倒忘了這碼事了,當初我在京城倒也親耳聽西洋人說過這些火器確實威力很大,百米之外便可傷人於無形。主意倒是好主意,不過,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隻怕火槍騎兵營組建後,我軍上下又無人懂得使用之法,這不就成了烏龜殼上找毛--白費勁了嗎?。”

王世長頷首道:“回稟大人,此火器雖有玄妙之處,卻也不是極難之事,不如請來康襄城所有的博學之士予以鑽研,如不出所料的話,憑他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聰慧博學之才,不出三日,便能找出火器的操用之竅,然後再將其配備我四營將士也為時不晚啊?”

葛爾泰碩大的黑眸一亮,剛想張嘴表示同意,馮天培在一旁趁機插話道:“啟稟大人,此法尚妙!這也正是下官所想。當前匪寇猖獗,有恃無恐,如若不給於重擊恐難消了他們的氣焰,康襄城八個營裏均都缺少此等火器的配置,否則,匪寇也不敢輕易地,因此下官懇求提督大人,能將此批火器也配發給我四營一半,也好壯壯的軍威,提高士氣。”

王世長聽後,臉拉得老長,頗為不悅地翻了他一眼,冷言道:“馮大人,此批火器存放兵器庫中已有七年有餘,卻從未聽聞馮大人提起,如今你又與我爭搶此物,是何道理?”

馮天培嘿嘿一笑,衝王世長拱了拱手道:“王大人,平匪滅寇,大家都有份,何分你我呢!又不是金山銀山,王大人何必動怒呢!”

“哼!金山銀山,我王某人也不稀罕!但就是見不得別人得了寶貝,自己手裏沒有,心裏妒忌罷了。”王世長悶哼一聲,一臉難看,語言激烈地反諷道。

“妒忌倒不必了,別氣壞了身子倒是真的。”馮天培故意裝傻道。他說話也是夠損的,明知道王世長這些日子來身體欠佳,還故意拿話激他。

葛爾泰的大眼珠子轉了轉,一個是左膀,一個是右臂,為了這批裝備爭得是麵紅耳赤,看來洋槍的禦敵分量可見一般,當即笑了笑,當機立斷道:“兩位總兵大人,我康襄城一攻一守,出征伏寇,誰能完此重任,這匹火器就給誰!”

“這……”葛爾泰的這招還真靈,令爭的不可開交的兩位總兵大人頓時冷靜了下來。先過河的卒子死的快,就算是爭到了這批火器,不過是為了增強全軍的戰鬥力罷了,若是與匪寇的精良裝備比起來,還是顯得不堪一擊。

葛爾泰當然知道眼下的軍情吃緊,誰都不願意自動請纓,所以才故意激上一激,見兩位總兵大人各有各的憂患,也隻有自己親自定下出征伏匪之人,嘴上言明道:“既然是王總兵先提出來的,那就先配發給他吧!馮總兵就不要再爭了。”葛爾泰一表明立場,誰還敢多話。雙雙喊“喳”後,左右退下。

葛爾泰又接著說道:“這批西洋火器甚是玄妙啊!如若不能按時將其鑽研出操用之法,就怕他娘的費力不討好,延誤戰機。這個……喻大人你有何高見呢!”

喻慶豐立即躬身道:“回稟提督大人,此物本是全形之整物,無需拆解安裝,隻需立即組織康襄城的博學之士予以徹夜鑽研,我想正如王總兵所言,三日內便可組建出一支能征善戰的火槍騎兵營。”

葛爾泰道:“既然如此,那就在王總兵的四個營中挑選出四百名精銳騎兵,由喻大人負責組建火槍騎兵營!還望三日內,火槍騎兵營能按時出征,支援前方的剿匪大戰,屢建奇功。”

喻慶豐請求道:“請提督大人放心,下官在所不辭。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就是此火槍騎兵營的汛千總我要親自選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