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馬大嫂判若兩人,秀娘更為不解,疑問道:“這是為何呀!”
“我是怕你累著,大嫂我吃罪不起呀!乖,聽大嫂的話,以後咱倆人的活,大嫂一個人包了。”
說得秀娘更是滿頭的霧水,平日裏,馬大嫂就對自己關照很多,家裏家外的,要是沒她的幫扶,自己還不得吃糠咽菜呀!
秀娘臉一熱,道:“大嫂,你說的哪裏話來,這些粗活秀娘能幹的來,再說,你家的寶寶剛出世不久,全都由你一人照看,要是身子累垮了!秀娘可擔當不起。”
任憑秀娘再怎麼勸說,馬大嫂就是執意不肯,說破天也不讓秀娘再漿洗剩下的衣物了。馬大嫂心裏有數,這以後秀娘就是巡撫大人的夫人了!那是何等的高貴!都怪自己平時嘴臭,也沒少數落人家秀娘,現在不但是後悔而且是後怕呀,恨不能狠狠地抽自己幾個嘴巴子,才解恨。萬一人家秀娘記在心裏,我這一家老小的可怎麼活呀!
劉銘祺在一旁忍不住暗笑:“這馬大嫂呀!把我劉銘祺看成什麼人了!看來我要是不說兩句,這馬大嫂死活都要一個人幹,根本聽不進秀娘的勸說。”
劉銘祺和顏悅色地朝馬大嫂笑了笑,道:“馬大嫂,看你說的,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本官不在家時,全仰仗著大嫂對秀娘的照顧,我謝你還來不及呢!你呀!就別跟我們客氣了!不如這樣,你先回房預備飯菜,晚上呢?我和秀娘就在你家噌一頓,也好嚐嚐馬大嫂的手藝。這裏的活計呢?由我和秀娘幹就行了,你看好不好!”
別看秀娘勸不了她,劉銘祺一句話,特靈特好使。馬大嫂頭點的跟雞啄米似的,連聲應答:“好,好,劉大兄弟說的對!呸、呸、呸……你看我這張臭嘴,對了,巡撫大人,你愛吃點什麼呢?”
“隨便。”劉銘祺隨口道。她什麼沒吃過,即便是想吃燕窩、鮑魚,馬大嫂這也沒有啊!無非是想把馬大嫂支走罷了,也好和秀娘兩個人卿卿我我一番。
馬大嫂幾乎是跳著芭蕾步離開的,至於她心裏是什麼樣心情,猜的不錯的話,應該是比出門撿了一百兩銀子還高興,和巡撫大人做鄰居,看以後誰還敢欺負咱。
“老爺,巡撫是多大的官呀!”秀娘邊漿洗衣物邊仄著頭好奇地問道。這一通鬧騰。秀娘也發覺有點不對勁,怎麼一提到自己老爺的官銜,馬大嫂跟變了一個人似的,瘋瘋癲癲的呢?
劉銘祺故作苦臉,愁道:“巡撫哪裏是官呀,隻是給衙門裏的大爺跑腿的罷了,你沒看老爺拴在院外的那匹馬了嗎?那就是老爺專用的跑腿工具。”
“那老爺豈不是很辛苦!”
“可不是嗎?換了別人早不幹了,也就老爺我工作勤勤懇懇,認認真真,任勞任怨,踏踏實實地幹到現在。”自吹自擂的表達方式,往往令秀娘聽得特別高興,老爺為了這個家在外奔波勞累,經受風吹雨打,雖然心裏心疼,但聽起來踏實多了。
兩個人邊說邊聊,秀娘漿洗衣物,劉銘祺負責晾曬,婦唱夫隨,滿心快樂,
晚上,馬大嫂做了滿滿一大桌子的拿手好菜,生怕劉銘祺不願意吃,特意囑咐馬大哥到街上買兩壇好酒,說實在的,能有機會給巡撫大人請到家裏吃飯,這都不知道是哪輩子的祖先積了陰德了!日後指望這位的地方多著呢!
劉銘祺倒也不客氣,又吃又喝,跟到了自己家一樣,而且還一個勁地誇讚馬大嫂的手藝精湛,樂得馬大嫂走路不知道先邁哪條腿好。
酒足飯飽,劉銘祺不忘將十兩整銀偷偷地掖在炕上的被褥內,馬大嫂知道小夫妻小別勝新婚,倒也識趣,不敢過於挽留。夫妻倆答謝馬大嫂一家盛情款待後,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