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天過去了,劉銘祺每天正常的上朝下朝上班下班,倒是沒察覺黑社會派人來追殺他的動靜,再怎麼說他也是朝廷的四品大員,襲殺朝廷命官,誅滅九族,想必這些個社會敗類也不敢對他怎麼樣,無非是雷聲大,雨點小,恐嚇而已。
這天,劉銘祺正在書房裏盤算著賭馬場預期盈利,越想心裏越歡喜,憑劉銘祺的直覺,賭馬場隻要能按照自己的籌劃開業經營,此乃是一本萬利,隻賺不虧,用不了兩年,自己便可名正言順地成為大清首富,紅頂商人……
正當劉銘祺做著晴天白日發財夢的時候,房外的張管家輕輕地敲了敲門,稟道:“啟稟老爺,內閣首輔大學士,軍機大臣傅大人差管家送來請柬,說是請老爺夫人到傅府吃酒看戲。人還在門房候著呢!請老爺給個回話。”
劉銘祺神情一頓,暗道:“看戲?看什麼戲?他個一品大員請我這個四品寺卿看的是哪門子的戲?看來是酒無好酒,戲無好戲,去還是不去?不去,人家說我不識抬舉,不給他麵子,早已經遞上去的奏折--《大清銘祺賭馬投資有限責任公司投資籌建方案》還卡在軍機處的那幫大爺手裏呢!而他又是軍機大臣,暫時還惹不起他,就算是鴻門宴自己也得闖一闖,更何況他還沒那麼大的膽子在他府裏對自己動手腳。”
劉銘祺猶豫片刻,吩咐道:“跟他們說,老爺我準時赴約,還有,跟宋大哥說一聲,陪老爺一道赴約。”這就叫有備無患,有自己把兄弟跟著,別說是他傅全有不敢動自己一根汗毛,就算動,憑宋二虎的本事,還不掃平了傅府。
“是。”張管家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夜幕緩緩降臨,劉銘祺吩咐張管家通知秀娘梳妝,準備參加傅府的宴請。但秀娘本不喜拋投露麵,薛碧貞更不能拋投露麵。見於此,劉銘祺隻好作罷,並未強求,萬一是個鴻門宴,女眷在身旁更是多有不便。於是,帶上宋二虎,領著十幾個宅兵各自騎著高頭大馬,打馬揚鞭,穿街過巷,朝傅府趕去。善於做人的劉銘祺還沒忘帶上五百兩整銀作禮,初次登門,也算是聯絡一下感情。
半個時辰,劉銘祺等人方才趕到京城第一大宅--傅府,隻見傅府門前張燈結彩,燈火通明,亮如白晝,文臣武將百官登門,大多從四麵八方聚集而來,熙熙攘攘中,竟比王府井的夜市還要熱鬧幾分。除了劉銘祺,均都是傅全有的死黨,那些靠著他這顆大樹的官員們坐轎的坐轎,騎馬的騎馬,一個個跟過年了似的,臉上掛著笑,陸陸續續湧進傅府的深宅大院。
劉銘祺下馬後,將馬匹交給宅兵在外等候,自己則帶著宋二虎跟著人流朝府內走去。一進府門,劉銘祺頓時被傅府宏偉軒昂的建築規模所吸引住了,府內樓閣亭榭,布局精妙,雕棟彩梁,絢眼奪目,花園流亭,拱橋假山,錯落有致,果然是京城第一豪宅,連同傅府男女的服飾皆輕裘錦繡,真可謂是官大宅大氣勢大,讓人驚歎不已。據說這府宅的前身正是和珅和中堂的府邸,奢侈富麗擬於皇室,和珅死後,嘉慶帝就把這處富麗豪華的京城首宅賜給了傅全有獨得,真是爽啊!
傅府內歌舞升平,歡聲笑語,走進傅府招待賓客的永樂殿內,竟比劉銘祺的想象的還要大上幾倍,殿內的西邊已搭起戲台,據說京城戲班裏數一數二的名角全都到齊,隻要傅全有府裏辦慶事,他們不請自到,分文不收,還倒貼著給這位朝廷大員送禮賀喜。與之相比,傅府內那些供太太,妻妾消遣的小戲班子裏的角兒則登不了大雅之堂,紛紛放假,回去休息數日。
酒宴設在戲台對麵的大廳和樓上,品級低的都在大廳裏魚目混雜,三品以上的才有資格到樓上的各個貴賓間就座。此次盛宴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名堂,至於傅全有為何舉辦此筵,官員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有吃有喝有機會來給傅大人捧臭腳,拍馬屁,管他的呢!
在喧鬧吵雜的大廳內,劉銘祺這位四品寺卿卻被傅府的管家親自請到了二樓靠中的貴賓廳,宋二虎則被安排到左側的廳房,裏麵大多都是管家身份的隨從在此聚集。一些眼尖的官員看到劉銘祺被請上樓後,無不投來一道道欣羨妒忌的目光,如同一把把利劍強弩不停地朝劉銘祺射去,恨不能將他從樓上射下來,然後他們再取而代之。
做為剛進京不久的四品寺卿,能被傅全有如此抬愛,也覺得臉上有光,心裏美滋滋的,看來自己是真的有才呀!要不然怎麼會讓傅全有如此器重呢?
劉銘祺閑坐在主座的右側,見和他一同被請進來的幾位二品大員正笑眯眯地與各自或妾或妓的女人竊竊私語,基本上把他視為透明物體,該摸胸摸胸,該摸臀摸臀,男的好色,男的風騷。弄得劉銘祺心裏癢癢的,感覺手裏好像也缺少點柔軟的物體活動一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