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銘祺搖搖頭,誰見過如此齷齪如此狼狽的大俠在皇宮裏抱頭鼠竄的嗎?
納蘭紫雲眉毛輕挑,又問道:“強盜?”
劉銘祺又搖搖頭,似乎自己是有那賊心沒那賊膽。
納蘭紫雲臉色一沉,道:“色魔?”
劉銘祺再次搖了搖頭,搖得後脖頸直發酸,即便自己真的是色魔,打死我也不能說呀!更何況不是。
“那你為何夜入皇城?竟然膽大包天地闖進本格格的房間,是何企圖?說?”
劉銘祺眼珠一轉,忙躬身應茬道:“在下是專程為拜訪格格而來,沒進過皇宮不知道到底有多大,進來後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迷路迷的家都找不到了,正所謂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逢,看來我和格格大小姐還是蠻有緣分的,進來繞了幾圈,就見麵了。”好一個精明的劉銘祺,見納蘭紫雲年紀不大,連哄帶騙的興許能混過去,淨撿好聽的話說。
納蘭紫雲並不是三歲的小孩子,說哄就哄說騙就能騙的,別說是信口胡言,就算是真的,她也不會有一分的心動,從小生活在宮裏的她,身邊的太監服侍著她,宮外的大臣們順著她,當今的皇上寵著她,更是縱容的她視男人為私財玩物一般,不屑一顧,怎會輕易被劉銘祺的美男計打動呢?
納蘭紫雲俏眉倒豎,忍無可忍地怒道:“胡說,大膽淫賊,竟敢戲耍本格格,讓你知道知道紫禁城一等侍衛的厲害!”話音落地,寶劍出鞘,鋒芒一閃,身輕如燕的納蘭紫雲寶飛身持劍直指劉銘祺的咽喉刺來。
劉銘祺見她一出手,便已知豈非等閑之輩,憑自己恐難應付,更別說將她製服。隻見劉銘祺麵部改色,心不跳,腦袋掉了碗大個疤,生又何歡死又何懼,凜然麵對著刀劍爍爍,嗜殺無形的處境。他抖抖精神,哧溜一下,閃身躲到方桌的一側,眼前的桌子恰好成了他逃命的擋箭牌,為他周旋逃命提供了機會。想歸想,做歸做,死到臨頭了,哪還敢再逞英雄,唯有明哲保身,才是智舉。
劉銘祺守在桌子一頭,急忙勸道:“格格息怒!在下無非是對格格大小姐的美貌武功傾慕已久,所以才冒著大逆之罪夜訪深閨,格格小姐切勿錯殺了對格格一片赤誠傾慕之人啊!我說的可都是真心話呀。”
紫雲格格見劉銘祺如此一副怕死裝熊厚臉討好的模樣,極大地滿足了自己要永遠壓在男人頭上的一貫心理。手裏的寶劍在劉銘祺的眼前搖晃了幾下,順勢朝前一戳,劍尖指著他的麵門,凶巴巴地道:“廢話少說,是誰派你們來的?若是敢說出半句假話,小心你的腦袋!”
劉銘祺雖然不是被嚇大的,但此時也不該掉以輕心,還真擔心這個瘋格格會一劍結果了他。把身子朝後挪了挪,保持了較為安全的距離,做好隨時都能逃跑的高度提防。不過,任憑格格小姐再怎麼逼,自己也不能承認是來刺殺皇上來了!那豈不成了冤大頭,自尋死路嘛!想到這裏,劉銘祺抬起頭,飽含神情地道:“恕在下直言,本人是被皇上剛從塞外調回京城的四品鴻鵠寺卿,因耳聞宮外的百官私下對格格的武功人品相貌讚不決口,故寢食難安,夜不能寐,相思成切,因此才夜入皇城,冒死一睹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