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銘祺擺了擺手,笑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胡先生就算你一貧如洗,鬱不得誌,也要相信你絕非池中之物,本官求賢若渴,幸而結識胡先生,所以才識英雄重英雄,希望英雄才子有用武之地。”
“這?”胡元丙稍一遲疑,換誰也有點發懵,胡元丙完全沒想到會被寺卿大人慧眼識英才,並委以重任,知遇之恩,何以為報?
劉銘祺見胡元丙有推辭之意,笑道:“胡先生不會是閑本官這裏的廟小,養不起你這個大菩薩吧?”
胡元丙忙頷首施禮道:“豈敢豈敢!大人如此看得起在下,在下豈敢不竭駑駘之力以報寺卿大人知遇之恩也。”
劉銘祺點點頭,爽快道:“既然這樣,何先生明日便可任職,日後,本官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黃河兩岸,並延伸到海外。生意大了,總得有位掌舵的賢才才行啊!”
胡元丙望著劉銘祺那股子氣吞山河之勢,頓時一臉的愕然和震驚,半響兒,才道:“在下定為大人效犬馬之勞,不辜負大人的栽培。”
接著,劉銘祺又點了一桌酒菜,倆人邊喝邊聊了數個時辰,很快就熟得不能再熟。
劉銘祺得了這位精於算計,頗具經濟頭腦的胡元丙後,不由得多喝了兩杯,心中甚喜。俗話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商場如戰場,能得到一個金牌的ceo,大力培養一批職業經理人。再以自己後世高明的投資眼光,何愁不能光複盛世,宏圖大展。
說曹操曹操到,這不,機會來了。
“注解1:道光初年,一兩白銀換錢一吊,也就是一千文;到了道光二十年鴉片戰爭的時候,一兩白銀就可以換到製錢一千六七百文了;鹹豐以來,銀價猛漲,一兩白銀可以換到製錢兩千二三百文之多。正常情況下,1兩白銀大約可換到1000~1500文銅錢,古時通常說的1貫錢或1吊錢就是1000文。”
自打聘請胡元丙當上了馬場ceo以後,很快便顯露出他出色的經營才華和頭腦,此人用現代人的說法也是個工作狂,雖然他生性顯露出視金銀如糞土的清高之態,但卻對賺銀子十分的感興趣,也許是為了實現自身價值,或許是為了報答劉銘祺的知遇知恩,總之他能把劉銘祺的馬場經營的有聲有色,這倒是讓他輕鬆了不少。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成大事者,身邊總要有能人賢士的協助。
這日早朝,群臣跪拜,高呼萬歲,如山崩海嘯,氣勢如虹。
保和殿大學士禮部尚書袁崇文跪地啟奏:“臣奏陛下,自有海外國度大不列顛島上的英國使節,前來求見!”
端坐在寶座上的嘉慶帝麵色黯然,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最近嘉慶帝的心情不是很好,鬱悶著呢!自從那夜在淨身房院裏遇到夜闖皇宮的女刺客,而她又極似心中的初戀情人薛碧貞,搞得本來就對她日思夜想的嘉慶帝更加的魂不守色、鬱鬱寡歡起來,整日唉聲歎氣,愁眉不展,對朝政之事也是代理不理的,完全沒了往日的熱情。
嘉慶帝沉著臉哼道:“宣他們大殿議事。”
傳旨太監立即朝殿外尖聲喊道。“宣,英國使節入朝見駕!”
高聲稟唱此起彼伏,不過片刻,十幾個大鼻子藍眼睛的英國佬步入大殿,見他們上身穿著藍色燕尾服,(下)身穿著緊繃繃的白褲子和束腰半長外衣,釘著鍍金扣子,登著黑高統靴,一身紳士的穿著,顯得興致極高,跟旅行參觀團似的談笑風聲,毫無顧忌,完全沒把大清帝國的天威之地放在眼裏,反而更加肆無忌憚互相說著他們的鳥語。
英國佬來到殿前,停止了喧嘩,為首的那位英國使節名叫威廉姆斯,是使節團的團長,隻見他上前一步,聳了聳肩膀,微微鞠躬,操著一口蹩腳的中文語言,道:“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嘉慶帝微微撇了幾個英國佬一眼,臉上露出不悅的神情,這些人衣冠楚楚卻沒有一點規矩,根本就沒把他這個大清皇帝當盤菜,心裏窩了一肚子火。
禮部尚書袁崇文一見,嚇得腿肚子轉筋。腦門上的白毛汗落了一層,這接見外賓的差事可都是由他負責的,死也脫不了幹係,皇上追究下來,自己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嗎?其實他心裏也氣啊!這幾個大不列顛島上的使節怎麼回事呀!上朝前就已經千叮嚀萬囑咐他們,見了皇上要行大跪大拜之理,怕他們學不會,還是他親自在英國佬麵前示範了多次,他們在一旁嘰裏呱啦的說笑了半天,還以為他們都記下了呢?怎麼一上朝就變卦了呢?
禮部尚書袁崇文戰戰兢兢地在一旁小聲提醒道:“跪下,跪下跟皇上說話!”
誰知那個威廉姆斯的黃毛鬼,根本不理他那一套,驕傲地揚起頭,衝他兩手一攤,拒絕道:“no,no,no,我們已經很尊敬皇上閣下啦!沒有必要多此一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