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將從塞外風塵歸來的嘉慶帝,隻見他臉色鬱鬱,並隱有一股肅殺之氣,舉手投足都散發著王者的霸氣,令人不寒而栗。
嘉慶帝提前兩天回京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劉銘祺的耳朵,而且,嘉慶帝前腳進了京城,後腳就徑直朝劉府趕來,看樣子十有八九是來興師問罪來了。劉銘祺當然知道嘉慶帝此來的目的,俗話說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早晚都要麵對的事,長痛不如短痛。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不知皇上凱旋而歸,未能及時遠迎,請皇上恕罪!”劉銘祺率領著眾家眷家奴們匆匆忙忙地來到府門跪地迎接,高呼萬歲。
嘉慶帝麵色沉冷,低頭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劉銘祺,眼神中明顯升騰起仇恨的怒火,侵紅了雙眸,麵對這個搶走他至愛的情敵,怎不會讓嘉慶帝懷恨在心。剛一見麵不好橫加指責,憤然相對,嘉慶帝使勁地壓下心中急劇膨脹的怒火,威聲道:“免禮平身,都起來吧!”
“謝萬歲!”劉銘祺和家眷們先後起身,躬身而立。
嘉慶帝仔細打量了劉銘祺家眷們一眼,見明珠格格與姿色可餐的幾位妾室陪同在他的身邊,就是不見薛碧貞的影子,不由暗自恨道:到現在還在跟朕捉迷藏,朕倒要看看你還能耍什麼花招。
劉銘祺將嘉慶帝恭迎進書房落腳,這一路上不過幾百米的距離,他卻走的異常的吃力,腳底下就跟踩著棉花球似的,軟的要命,惶恐的心跳聲比那農用拖拉機似的“突突突突”聲還強烈,就好像馬上要跳出來了一般。
這也就是嘉慶帝不巧成了他的情敵,要是換了別人,劉銘祺甩都不甩他。在大清朝劉銘祺與嘉慶帝的地位相差實在是太懸殊。君臣之間,好比石頭與雞蛋之間的關係,強欲與爭,正如以卵擊石,安得不敗乎?打一個不恰當的比喻,就像是國企老總和在國企打工的臨時工似的,國企老總隨時都可以幹掉臨時工,而臨時工卻永遠也無法幹掉國企老總,這就是地位,權利,尊卑的明顯區別。
嘉慶帝氣勢洶洶而來,更要倍加小心地應付,進了書房,劉銘祺忙頷首道:“請皇上恕罪,本以為皇上會遲兩天回京,微臣自當率領文武百官出城十裏恭迎聖駕,卻沒想到,皇上會這麼快就回京城了。”
傻子都能聽出來這是討好人的話,可眼下嘉慶帝根本就是怒火中燒,什麼好話到他的耳朵裏都是刺耳的話,隻見他臉色鐵青地怒了劉銘祺一眼,沒好氣地問道:“朕突然提前回京,你是不是很不高興啊!”連說話都帶著濃烈的火藥味兒。
“不敢不敢,朝中不可一日無君,皇上不在京城的時日,微臣度日如年,焦急萬分。就盼著皇上早日回朝主持大局,高興都來不及呢!”劉銘祺卑躬屈膝地回稟道。在他那冷淡虎視的目光下,劉銘祺讀出了嘉慶帝眼神中的煩躁,仇視,嫉恨和一切不友好的東西。因此,他每說一句話都加著一萬分的小心,生怕哪句話說錯了,惹惱了前來找茬問罪的嘉慶帝,到那時就不好收場了。
今日君臣感情可不比當初了,以前劉銘祺哪用得著這等顧及,即便是拍著嘉慶帝的肩膀講話也是太正常不過的了,可現在是老虎部摸不得,說嗆毛就嗆毛。
正這時,張管家顫顫巍巍地端著飄著清香的好茶送進來,也許是見了天威難測的嘉慶帝的緣故,或者是心裏麵在為劉銘祺性命擔心,這小子的心理素質極限下降,手腕子抖得厲害,托盤上的茶碗和茶蓋連續碰撞出嘩啦啦的碎響聲,站在房門跟得了腦血栓似的,連步子一時也挪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