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聲音傳的遠,槍聲一響,能傳出十幾裏地去。正在酣睡的大清將士們從睡夢中驚醒,迷迷糊糊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聞聽槍聲的營外的守營崗哨頓時扯開喉嚨大喊道:“快起來啊!敵人來偷襲了,敵人來偷襲了……”猛地意識到敵情的新四軍將士們瞬間反映了過來,拎起隨身而眠的槍支衝出帳外。(行軍打仗,戰士基本是不脫軍裝睡覺的,以備隨時在戰況來臨後作出最快的反映。)

正在溫柔鄉裏的劉銘祺同樣被驚醒,在戰爭環境下人的敏感性都特別的高,即便是睡覺,其潛意識也保持著警惕的狀態。懷裏的玉兒也被這突發事件嚇了一跳,半的身子隨著劉銘祺的鯉魚打挺同時從床上坐了起來。與此同時,劉銘祺動作麻利地(幾乎是在二十秒內,在最短的時間內)穿上軍服,軍靴,箭步衝出帳外。

“報告總司令,正南方向約五裏處哨兵鳴槍示警,發現敵情。”一名負責夜防的團長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報告。話音落地,兩位副總司令和各軍軍長紛紛騎著高頭大馬也先後馳騁而來。

“他奶奶地,小日本子敢來偷襲我們,讓我帶領人馬把他們統統幹掉再說。總司令!您就下命令吧!”馬背上的葛爾泰聲如洪鍾地怒道。身旁的眾將官們更是躍躍欲試。

“咱們對日本人的情況還未摸清,不可貿然與之一搏。”此時的劉銘祺甚是冷靜,在嚴酷的戰爭局勢中,任何疏忽和錯誤的判斷都會帶來滅頂之災。身為主帥的劉銘祺更不能遇事亂入螻蟻,對戰情的準確分析和判斷才能化險為夷,由被動演變成主動。

“葛司令,迅速帶領你的人馬向西北方向後撤退三裏,就地埋伏。王司令,同樣帶領你的人馬朝西南方向撤退三裏,就地埋伏。戰神炮團立即準備與敵人炮火對攻,糧草大隊向正北後撤十裏待命。(包括劉大司令的家眷。)”劉銘祺經過簡單的分析和思考,根據戰情通報和地形的觀察,立即作出軍事布置。

僅僅二分鍾不到的時間,僅僅在日本的炮襲來臨之前,新四軍通過快速的反映和精密的布置下,僥幸從死神的魔掌中逃了出去,並呈半包圍之勢埋伏在敵軍的東西兩側。

就在這時,驟然響起一陣轟轟隆隆的炮聲劃空傳來,無數個帶著邪惡之光的火球在雲空中交織橫飛,瞬間將黑夜照映得恍如白晝一般。尖銳刺耳懾人心魄的爆炸聲幾乎能將人的耳膜震穿,被炸飛撕裂的帳篷碎如雪花般飛舞……日本兵部卿長官豬麻太郎指揮著日軍大規模重武器開始朝新四軍軍營猛烈地轟炸。

雖然說那個出其不意的哨兵出現將他的偷襲計劃全部打亂,但是他並沒料到劉銘祺的新四軍會在極短的時間內撤出陣地,更沒料到新四軍已經悄悄地深入日軍的兩側形成了反包圍之勢。他還夢想著,假如偷襲珍珠崗成功,新四軍將會在炮火中蕩然無存,全軍覆沒的境地。

有來無往非禮也!留在陣地上的新四軍戰炮團立即還以顏色,瘋狂地與日軍展開了生死對攻,彼此間以最強大的重武器不斷向對方的陣地上傾卸著奪命的彈丸,五裏外的日軍在炮火中屍堆如山,遍地血流,而新四軍的陣地上除了遺棄的帳篷和帶不走的物資外,唯剩下一個團的兵力在與之周旋。

激烈的炮攻維持了半個時辰,幾乎炸紅了半邊天。珍珠崗轉眼間成為一片廢墟,僅剩的幾十架神威大炮孤零零地屹立在陣地上,黑空空的炮口怒視著前方,依舊吐出滾滾銷煙,周圍的戰火哀鳴般地跳躍著,仿佛是在哀悼將將消失的生命。戰神炮團在日軍的強大火力下全部陣亡,總人數七千三百六十一人。

生的雖然不偉大,但是死的卻是很光榮,七千三百六十一的戰炮團戰士以他們的犧牲的代價為新四軍的兩路大軍包抄日軍贏得了充足的時間。日軍和大清的雜合兵同樣在這次你死我亡的炮火對攻中傷亡慘重,數據如下,陣亡四萬於眾,半死不得活的傷員萬餘人,幾乎占了雜合兵一半。

原本以為將新四軍全部鏟除的日本兵部卿長官豬麻太郎手握著軍刀,露出了冷酷的笑容,那笑容分明是嗜殺後的猙獰,全無半點人性的表情。而他哪知道,就在日本兵部卿長官豬麻太郎殘酷的笑容背後,一雙複仇的目光正從夜間高倍望眼鏡的透視中秒殺著他,那眼神中凝結著一絲淒厲與悲壯,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