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娶你為妻(1 / 2)

慕世爵又托人拿來兩卷書信,遞於文影過目,一封修於吳縣李府,另一封寄於長安城李博士府。第二封信亦明確寫道,“二月十二,花朝佳節,還望博士賞光,同遊百花。屆時,兄妹得見,互述相思,亦不快哉!”

執信的雙手顫抖不已,昨夜思索設法逃出慕府,尋見兄長,原是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慕府非禁錮自由的牢籠,牢籠生於卑心。懦弱,膽小,文影不禁眼眶泛酸,拂袖掩麵,拭去一片濕潤,喜笑顏開,興高采烈的跑出書閣。

她提著粉色深衣,沿著池邊,一路狂奔。不狂奔無以平複心境,不狂奔無以平息疑惑,她看不透這個男人,猜不中他的心,卻無法忘卻他在馬車上說的話,無法抑製越來越強烈的心跳,狂奔是她唯一的選擇……

清水沾濕裙邊,文影跑的有些累了,踏上木橋,停駐在祥壽亭裏,回首張望,恍如仙子鶴立,距離遠了,她便不再掩飾,肆無忌憚的望著他,書閣裏隨口而出的讚美,就算全擱他身上,也不能完全描述出其俊逸。

文影有些累了,腳底被石子硌的怪疼,憑欄而坐,掏空思緒,水麵波光粼粼,漣漪依依,碧綠一片,若圍在少女腰間,定是件美不勝收的襦裙。有小魚浮出水麵討食,小嘴一張一合,吐出水泡,可愛之極,文影忍不住俯身逗玩……

適逢蓮花送藥,途徑此地,見文影攔腰掛在祥壽亭欄杆上,以為她受了刺激想不開,連忙將湯藥擱置一邊,頷首跑過去,緊緊拉住她,慌不擇詞,低聲勸慰,“公子何須如此!侯爺是真心寵愛公子,之前對您說的話也都情真意切,昨晚,昨晚,洞房花燭夜,侯爺不也撇下新娘,大半夜溜進西苑,與公子同床共枕,同譜和諧……”

被蓮花強行拉上來,文影先是不明所以的怔了怔,後羞愧難當,掩麵磕在欄柱上,昨晚確是做了怪夢,夢見馬車裏,她與慕世爵比肩而眠,親密異常,她還偷親了他,本以為少女懷春,**一場,醫者謂之啟,夢之所示,乃陰陽失衡,求陽補陰,陰陽和諧,無關羞恥。

若是一切非夢,而又被他人所知,那真真是羞煞人也。文影捂住滾燙的臉頰,低聲說道:“這,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千,千萬別傳出去!”

蓮花莞爾一笑,“公子多慮了!如今寵男的又何止我們侯爺,就連當今聖上也是寵男甚過寵女。侯爺啊,至今未娶,公子一入府,便娶了夫人,豈非掩人耳目,保護公子之舉。”

蓮花這丫頭聰明過人,才一起生活了一天,她便敢給主子下套,弄的文影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點頭,可不就光明正大承認了當紅男寵身份;搖頭,假正經,都把侯爺哄上了床,不是男寵是什麼,得了便宜還賣乖……

文影也不做解釋,剜了蓮花一眼,“臭丫頭,敢取笑主子!”

主仆兩心領神會的笑了笑。蓮花確定主子隻是在玩耍,便放了心,折回去取湯藥,卻發現侯爺已端著藥湯,款款走了。她莞爾一笑,不動神色的離開。

文影甚是在意蓮花的話語,一想到昨夜之事,便是霞飛雙頰,扭捏不安。若是不知還好,權當**一場,過了便罷,可那討厭的蓮花,偏偏點破了那層遮羞的薄紗。迎親路上,同睡一輛馬車,那是條件艱苦,沒得選;到了府裏,兩人又同床而眠,這難免讓人遐想非非……

今日的日頭又紅又大,灑在湖麵上,星星點點,閃爍不定,如那情竇初開的處子之心,朦朦朧朧,忽明忽暗,卻又變化莫測,捉摸不透。

文影蹲下身子,隔著欄杆,對著小魚自言自語道:“魚兒,魚兒,我現在好困惑,如何才能擺脫這討厭的感覺…”

慕世爵遠遠瞅了半天,實不忍見她獨自犯傻,怕她間接拉低了同胞兄長李文才的智商,影響他們間的戰鬥結果。他至今對那趟吳縣之旅耿耿於懷,著實想不通,這笨拙的一家子,沒了李文才,到底是如何捱過來這幾年的。

思及於此,他臉色微斂,內心多了份愧疚,若不是他奉旨辦事,多次刁難其兄長,李府也不會為籌贖金,破落於此……不對,虧的他前期暴力打壓,否則,怎能讓她兄長坐立難安,又怎能搶了這丫頭回來,大不了,大不了以後多疼疼這對兄妹!

慕世爵端著藥,遞給文影,“來,先把藥喝了!”

文影頭也不抬,直接推開他,“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