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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七嘴八舌地勸解阿飛,而林嘉怡此時變得更加膽怯,剛剛倒滿的酒,猶豫著不知要不要端起來。
阿飛豁然而笑,一口潔白的牙齒看上去英俊不凡。
其實這小子論顏值比我高多了,就是不務正業。
“算啦,我就隨口一說,大家繼續玩。”阿飛不以為意地說著,隨後將目光瞥向我,繼續說道:“兄弟,我出去打個電話,今天去不了場子那邊得打聲招呼。”
阿飛說著淡然自若的起身離開,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
看著阿飛消失在門口的身影,我腦中卻想著另一件事。
戴安娜……林嘉怡在這裏陪酒還給自己起了個藝名。
現在阿飛不在旁邊,我和林嘉怡隻隔著一個人的空位。
我依然在悶聲喝酒,對於校服女的投懷送抱也隨她去。
但我突然用餘光瞥見林嘉怡似乎在有意躲著我,身子一點點向另一邊挪動。
這時我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早就認出了我,所以剛剛才會拒絕阿飛的撫摸。
搞了半天我倆都已心照不宣,但這種情形,作為同事,我們確實都很尷尬。
“戴安娜,你老往我這邊貼什麼?”一個留平頭的男人突然開口:“是不是饞酒喝了,那讓四哥喂你?嘴對嘴怎麼樣?”
男人說完,立即端起林嘉怡倒滿的酒送到她的嘴邊。
“四哥,我今天身體不太舒服,我還是不喝了……”
林嘉怡柳眉緊蹙,她知道自己掩藏不住,但還是想在我麵前表現的矜持一些。
“喲嗬,小戴你今晚還真吃錯藥了?怎麼酒也不喝了?”男人神情莫名地凝視著她。
“對不起四哥,那我隻喝這一杯好嗎?”林嘉怡神情痛楚,仿佛送到她嘴邊的是一杯毒酒。
一番糾結後,林嘉怡將一滿杯威士忌緩緩喝下,但還沒放下酒杯,另外一杯酒又端了過來。
“四哥,我真的不能喝了……”林嘉怡紅著眼眶,幾乎用哭腔哀求道。
我在一旁望著林嘉怡騎虎難下,腦海中又想起她平日溫婉可人的模樣。
盡管當我發覺她在這種場所做兼職,心裏確實產生過一絲鄙夷和失望。
可不管怎麼說,她是我的同事,我不可能置之不理。
時間過去了幾分鍾,阿飛遲遲沒有回來,眼下隻有我能夠幫她解圍了。
由於甚少和這幫人打交道,我心裏還是有些發怵。
聽著兩人為第二杯酒推來推去,我鼓起勇氣開口說:“四哥,你看這妹子都快哭了,還是別為難她了吧。”
說完之後,我終於抬起臉和林嘉怡四目相對。
一瞬間,林嘉怡焦慮而緊張的眸光倏然黯淡下去,那是一種被摘下麵具後的無望。
四哥聽到我的話,爽朗地哈哈大笑起來,隨後將酒杯從林嘉怡的嘴邊挪開。
他言辭婉轉地說:“阿飛是個性情中人,想不到他的好兄弟也這麼仗義。”
我一時間聽不出這是讚譽還是嗤諷,隻好賠笑附和道:“哪裏哪裏,我隻是對妹子特別心軟。”
坐在沙發最邊上的男人放開手中細皮嫩肉的玩物,搭腔道:“小兄弟倒是憐香惜玉,你在女人堆裏肯定吃香吧?”
我尷尬一笑,心想去你妹的,我可是正人君子,和你們又不是一路人。
林嘉怡隻與我對視一秒,便將黯淡的眸子低沉下去,怔怔地盯著自己腿上的絲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