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旅館的第五天,我漸漸習慣獨自醒在陌生的地方,空蕩的大床上隻睡著我一個人。
雖然之前老婆很久與我沒有床笫之歡,但我們至少同衾同眠,每天能夠聞著她的氣息醒來。
然而此刻再回望過去,仿若一場南柯長夢。
這幾天每天下班之後,我都習慣在樓下等待一會兒。
然而老婆的汽車始終停在樓下,仿佛她一直在家,又好像她始終不在。
丈母娘的脾氣遠比老婆火爆很多,我不敢主動上門招惹她,每天隻好日複一日地停駐在樓下。
有時等到天黑,有時等到夜深。
直到我身疲力倦,才拖著沉重的身體回到旅館。
這場變故嚴重波及到我的工作,我在學校裏頻頻出錯,上課不但經常走神,連備課筆記也經常隨便應付。
曾經我隻是一個沒能耐的丈夫,如今我連一個稱職的教師也不是了。
直到星期四的早晨,我剛到學校林峰就告訴我,校長在辦公室等我。
我心裏一沉,知道校長找我不會有好事。
帶著忐忑的心情走到校長辦公室門口,校長好像未卜先知一般。我還沒敲門就聽到他讓我進來。
然而當我看到校長意味深長的微笑時,我知道他找我所為何事。
“小王,坐。”
一進門,校長便客氣地讓我坐下,此人城府極深,平時臉上總是掛著波瀾不驚的笑容。
我帶著不安的心情坐在沙發上,眼前仿佛看到一根引燃的導火索,隻是不知還有多久會爆炸。
“小王,聽說最近你工作心不在焉的。”
校長的語氣十分和藹,在我聽來沒有半分責怪之意,仿佛還帶著關切。
我點點頭說:“不好意思校長,確實是我個人的問題,最近和老婆經常吵嘴,情緒不好影響到上課了。”
校長諱莫如深地笑笑,隨即點燃一根香煙,別有深意地說:“我能夠理解,不過夫妻吵嘴肯定有原因吧。”
聽到這裏,我猜到校長接下來要說什麼,他這一番話不過是逐步引導他想說的話題上。
我支支吾吾地解釋了兩句,雙手相扣在一起,心亂如麻。
其實這幾天在學校裏並不平靜,自從小楊把我和林嘉怡吃夜宵的事情傳出去後,謠言一時驚起三層浪。
整整幾天來,同事對我的態度都十分詭異,交談也常常閃爍其詞。
除了林峰,我仿佛被他們孤立了一樣。
或許在他們看來,我作為一名任職幾年的老教師,和一個剛來上班幾天的同事在背地裏勾搭,本身就是人品有問題。
更何況眾所周知我已經結婚。
校長聽過我的解釋,眉稍揚了揚,平靜的麵色仍不見波瀾。
他語重心長地說:“小王啊,你的家庭一直挺穩定的,但最近我從其他老師口中聽到一些傳聞,雖然我不確定是否屬實,但正所謂空穴不來風,我希望你心裏有數。”
話說到這份上,校長也算對我仁至義盡。
我慚愧地點頭說:“校長您說的是,我心裏明白,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我盡快終止這些流言蜚語。”